第15章 “你可真坏啊,非要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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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皙细长的手指动了下,那大手又转了回去。

许愿稳着面部表情,拿过他手边的餐巾纸。

明望弯唇拿烟,几秒后侧头看着旁边人,视线从她脸蛋一路滑下来,最后在形状好看的位置上停了会儿,才低头点烟。

点完烟后,他手又伸过来搭在她的椅背上,懒懒坐着和旁边人说着话。

偶尔动动手指从她胳膊的皮肤上轻轻滑过去。

许愿端着茶杯的手一抖,被划得时常刺激起一小片颤栗。

给他打了通电话后,这男人肉眼可见的放肆起来了。

但因为对象是她,所以许愿心里半点不反感,面上也不显,只是随时要忍住那快跳出胸腔的心脏。

点心上得很快,不过是刚说了两句话就端了上来。

里面有许愿爱吃的芒果布丁。

肚子是不饿,却因为他有这份心,许愿拿起调羹,慢悠悠吃起来。

旁边有声不轻不重的杯子落桌声,许愿这才注意到她左手边有一个美女。

她身上高贵又有气质,一举一动之间大气和涵养从内而外散发出来。

那声音带着丝不易察觉的敌意,但谁叫女人的第六感就是那么准。

许愿本来想跟她打个招呼,现在想来人家也不一定会乐意跟自己讲话。

她便也不自找没趣。

只是不得感叹,这男人周围当真是一群高质量的,狂蜂浪蝶。

来之前喝了酒,吃完布丁许愿去了趟洗手间,顺便在洗手间细致补了个妆才出去。

走廊上设有专门的吸烟区,被几棵高大的绿植围着。地板上铺了地毯,脚踩上去没半点声音。

她刚要转进去,里面传来熟人的声音——

“你那同学你带来两次了啊,而且这一次次的越贴越近……怎么这是——吃回头草呢还是吃窝边草?”

没人搭他的调侃,吸烟区一片安静。

“嗨!问你话呢!”徐是钰不满,看向靠窗抽烟的男人。

明望侧身,撩起眼皮似笑非笑,“你没听说过一句话么?”

徐是钰傻傻问:“什么?”

“熟人好下手。”

吸烟区里静了几秒后传来一声咒骂,大意是你真他妈不是人。

许愿靠在走廊的墙壁上,闻言挑了挑眉。

她转回洗手间,看着镜子里面容平静的自己。耳边是“熟人好下手”五个字,半晌后,靠着洗手台淡淡地笑了笑。

就说了她最大的便宜就是老同学这层关系了。

否则怎能让明望侧眼留步。

等吸烟区里的两个男人走远后,许愿才在后面回了包厢。

从男人身后过去,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两人的座椅挨在一起,见他懒洋洋靠着椅背,这一侧的大手搭在膝盖上,修长的指骨性感又好看。

她收了一下裙摆,白皙的腿从他手背上若即若离的擦了过去。

男人喝茶的动作一顿,片刻后,自顾自的笑了一下。

从吃饭处出来,快接近午夜。

闷热褪去的南城,在黑夜里沉睡下来。

明望取了车。

温雅踩着高跟鞋过去,敲了敲他车窗,“明望,送我回去一程吧。我没开车过来。”

明望手搭在车窗边,向前方抬了下下巴,“要绕去老城区。”

他拿出手机,给张勇打去电话,让他过来接人。

挂了电话后,看向车外的人,说:“一会儿会有人来接你。外面不安全,你先进去大厅等着。”

温雅还没来得及说话,旁边过来一个人,带着股淡淡的忍冬花女士淡香的味道。

那抹身影绕过车头,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

明望侧头看了眼人,弯了唇角,转头打灯,跟温雅说道:“先走了。”

车子启动,驶入大路,片刻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温雅深吸口气,半晌后转身,大步往回走。

车里安静,黑夜也因为寂静被拉长。

车子往一个许愿不知道的地方开去。

说是不知道还是因为这些年她一直在外面,而南城又在飞速发展着,一天一个样的南城变得许愿不再熟悉。

但是看着周围都是高楼林立,不像是回老城区的样子,“我们去哪?”

明望开着车,绕着环城路行驶,反问她:“你想去哪?”

她看向明望,“那我回家吧。”

驾驶室上的人懒洋洋笑了声。方向盘一转,开进一条辅路,十几分钟后,进了一个高档小区。

托近段时间四处跑房市的福,许愿看着小区门口几个大字,明白这是整个南城最繁的一处高档住宅区。

保密性强,不对外销售的那种。

明望将车停好,侧头比了下,“下车吧。”

许愿无言,车是他开的,他想不想送她回去,一概是他的主意。

打开车门下车,明望走过来,锁了车门带着她进入电梯。

公寓是一层一户式的,出了轿厢就是公寓大门。

明望手指在智能锁上按下去,指纹验证成功,智能匹配成功后,房门自动打开。

他侧身,做出欢迎的姿态来。

许愿停了几秒,还是走进去。

随着她走进去,玄关处的灯光一盏一盏亮起来。身后的门在两人进来后也自动关上。

随着轻微的“咔嚓”一声,许愿心脏都缩了一下。

明望擦着她身体走过去,拿起客厅两个杯子,接了两杯水,侧头看她,“过来坐。”

许愿过去,在沙发上坐下。

整个房子都是冷色调的,装修倒是现代风格的,只是这灯光一照下来,显得屋子略有些冰冷了。

明望将水递给她。

许愿接过,水是温的她喝了口,抬眼才发现他还站在侧边,垂眸看着她。

房间很静,呼吸声似乎都能听见。

许愿视线不受主观意识的控制,顺着男人那被西裤包裹着的长腿,一点一点滑上去。

窄腰上黑色衬衫别在皮带里,端着水杯白皙修长的手,解了几颗纽扣的领口,凸起的喉结。

他扭了下脖子,视线不期然就对上了。

她安静地呼吸着,目光平静。

空气里燃起不可控制的热度,氛围逐渐在随着温度窒息起来。

男人将手里的水杯放在桌子,打破丝丝波动的热烈。

趁着这点,许愿放下杯子站起来远离男人。

她走到窗边,才发现楼层有点高,正对面就是望江大厦。

陈茜茜会所的几个大红字在夜晚里格外刺眼。

俯视着脚下南城夜晚的灯火,有种高处不胜寒的错觉。

午夜渐深。

许愿站在窗边,身后热度靠近,激起轻微异样感。

明望插着兜站到了她旁边。

客厅里的灯光随着感应不到人身的热度而自动熄灭。

窗外不太明亮的霓虹光线照着两人,模糊朦胧而看不清。

两人都没讲话,静静瞭望着远方的灯火。

漆黑的夜幕下,他们身上淡淡的香味在空气中纠缠在一起越混越浓,异性荷尔蒙相吸碰撞,噼里啪啦像是要冒起火星,吊得身体内心无不酥酥麻麻的。

许愿无声轻呼几口气。

站久了脚酸,她将重力靠向玻璃。

不想刚移过去,胳膊就擦到男人身体上,她顿住了下,空气似乎是滞住了。

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后背忽然就激了下,他伸手握住了她的肩膀,将她靠向玻璃的力转移到自己身上。

许愿不受控制靠在他怀里,一口吸进肺里的是他身上的薄荷味和他独特的味道,头顶上有微热的呼吸撩过。

身体僵硬住,心跳不受控制疯狂跳动。

她下意识就要屏住呼吸,耳廓边上温热的呼吸漾了下来,“又要憋气了?”

说着,抬起手揉了揉她脖颈,“以后可别是不是就憋气,还有……”

还有什么?

许愿被他揉得很舒服,一阵又一阵的颤栗回荡在身体里。

轻轻抬头要看他,有下巴搭在她脑袋上,“还有,要换气。”

换什么气?

换……

她突然反应回来。

接吻吗?

这话引得她脑海里幻想丛生。

片刻后被她硬生生压住。

这就是这个男人最撩人的地方,不明说却又明示。

手机短信突然响了一声,正好能打破这窒息的氛围。

许愿拿起手机,顺势退出男人的怀抱。

她低头随意点开短信,是一条提示赶紧支付机票的信息提醒。

太过亮眼的屏幕上,黑色字体提示得明显,明望想看不见都难。

许愿没躲开他,他也光明正大的看她的屏幕,眉头挑了挑,忽而笑吟吟地靠着窗边看她。

这视线审视下带来的高压让她不自在,转了身要进客厅。

他忽然走近她,许愿被逼得停住脚步,避无可避抬眼看他。

明望越走越近,她只能后退,最终被抵在玻璃上。

对上他晦暗不明的目光,她咽了咽喉咙,“很晚了……”

偏偏短信还在接二连三发来,一声接着一声。

“你要去苏州?”明望低头抽过她手里的手机,视线紧盯着她。

许愿卡了半晌,不知道要如何回这个问题。抬手将头发往后收了一下,偏过头,“还没决定好。”

明望挑了挑眉,将她手机轻轻一滑放进自个兜里,后退了些,“没决定好?那就是南城还有让你放不下的人和事。”

他一个一个猜着:“你妈妈?”

许愿看着他的动作,缓缓摇头。母亲早就决定不出去了,她后续的生活也都安排好了。

“陈茜茜?”

还是摇头。

陈茜茜那更不可能了,她越干越好,哪里需要她放不下。

“还没提车的事?”他敲了敲玻璃,看她。

摇头。

这个也不是很担心,到时候转到苏州也一样。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

明望靠着背后的落地玻璃,哼笑一声,“许小愿,你可真难猜。”

他抽出一根烟叼在嘴上,“说说吧,到底是多重要的人事,让你下不定决心离开。”

黑夜助长着人心底的妄念。

许愿舔了舔唇,终于一点一点,掀起眼睛看他。

目光笔直而认真。

明望要拿打火机的手顿住,在霓虹的灯光下,他看见女人眼里倒影着自己的身影。

视线对上,是平静的,是冷淡的。

但打破这隐藏的表象后,能看见一丝丝脆弱和认真。

他顶了顶牙,将打火机和香烟丢在旁边的藤椅上。

伸手一把拉过她,环住腰肢抱到自己怀里,但他却还轻轻一推她的肩膀,让她往后仰去。

背后是落地玻璃窗,许愿余光只看见万家灯火在脚下,有股被推入深渊的恐惧从心底升起,让她慌忙间紧紧抱住男人的脊背。

明望轻笑一声,“怕什么?”两人人上半身虽然隔着很远,但是腰腹相贴。

男人大腿上精干有力的腿部肌肉紧贴着她,腹部是滚烫的温度。

许愿大脑一霎空白了。掌心下是结实的背脊,被他腿部的温度烫到,点着自身也开始滚烫起来。

越热,身上的香味就越浓。

像是催.情剂一样,理智被吞噬。更因为这人是明望,她对他没有半分硬得起来的抵抗意识。

唯一能表现的一点,怕也就是将手垂了下来。

明望搂着她肩膀收回来贴到自己的怀里。

夏季衣服薄,男人衬衫,女人薄裙,每一点变化都清晰明显。

若按套路和电视里常演的剧情来说,以他的变化,这会儿他该是亲她了。

但明望没有,也不尴尬,依旧贴着她。

这就是明望,坦荡,也恶劣。

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眼睛,“是我说的做的太隐晦了吗?”

呼吸喷在她脸上,他问:“还是要我直白说,‘许愿留在南城吧’你才肯留下?”

他越靠越近,隔着几厘米就能亲上,“你可真坏啊,非要让我低头。”这话带了丝叹气般的委屈,可他的口吻里又没有体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