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红酒薄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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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之和视线沿着她身体下移,落到她脚踝处那抹刺眼的红绸。

她穿的短裤,雪白肌肤绑着红色绸带,本该自有一番情趣——如果不是那条绸带同时还绑着另一个男人腿的话。

他胸口像遭遇一记重击,闷得喘不过气。

远在大洋彼岸时,他想她想得生疼,他以为她多少也有些想他。

结果一回来,发现人家并没有,还在快乐地参加联谊,跟男人玩得不亦乐乎。

思及此处,陆之和恨不得立刻把她拎回家欺负。

这时围观群众中有人发现了他,怯生生地叫了声:“陆总。”

其他人跟着回头,纷纷露出意外的表情,大家见到他都不敢再喧闹,茶水间顿时安静下来。

乔麦垂下眼,弯腰解开腿上的绑带,默默地往狼人杀小哥哥身后躲。

陆之和视线太直,再不躲她怕大家发现他目光焦点所在。

意识到她在闪避,陆之和收回视线,要是在这儿暴露了两人关系,她怕是不肯原谅他的。

唇角上扬,他做出和善的样子:“你们继续。”说完微微颔首,转身离去。

乔麦余光瞥见他离开,顿时松了口气,然后听见周围响起议论:

“好奇怪,陆总怎么会跑到这儿来?”

“对呀,你不觉得他最近出现在公司的频率太高了吗?”

“该不会是有什么大变动吧?”

“不会是裁员吧……”

猜测愈发离谱,乔麦没再听下去。

这时主持人把大家聚拢在一起,给每个参加联谊的人发了小礼品,两人三足比赛第一名还有额外的惊喜奖。

活动结束,乔麦回到工位,差不多也该下班。她看了眼微信,陆之和并没有联系她。

两人对话还停留在前几天他说:[等我回国一起吃饭。]

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的,都没有跟她说一声。

既然他不说,乔麦也不打算去问,关掉电脑,收拾好包包去地铁站。

晚高峰人多到爆炸,她几乎是被人潮裹挟着,实现自动上车。

进入车厢后,四周挤满巨大的身躯,她连从包里掏手机出来玩的余地都没有。

耳机里的音乐也因为环境嘈杂,被淹没得几乎听不见。

难得准点下班一回,就被挤得胃液都快吐出来,乔麦寻思要不以后还是晚点走,错峰下班,省得遭这份罪。

好不容易捱到下车,回家路上她提前点了外卖,然后去查看微信。

陆之和还是没有联系她,倒是狼人杀群里很活跃,群主开了在线房间,邀请大家去玩。

乔麦下午没玩过瘾,于是点了进去。

游戏一直玩到晚上,她感觉脑子已经快烧不动,这才依依不舍地下线。

此时已近九点,乔麦放下手机,去卫生间洗澡。

下午玩两人三足出了一身汗,她把自己从头发丝儿到脚尖都好好洗了一遍。

换上睡衣出来,喉咙干渴,她趿拉着拖鞋去冰箱拿冷藏的矿泉水,仰头灌下去一小半。

门口忽然传来敲门声,乔麦听得一愣,看眼客厅墙上的挂钟,已经十点多,这么晚谁会找她?

她心脏拎起来。该不会是坏人?

以前看过新闻,有那种故意敲门,然后趁人开门不备,进屋行凶的案例。

又或者是敲错门?

乔麦打算不理对方,说不定过会儿就自己走了。

哪知敲门声一直持续,她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前,从猫眼看出去,然后怔住。

陆之和站在门外,白色衬衣领口敞开,没戴眼镜,额发齐整地朝后梳。

乔麦解开房门反锁,拉开:“你怎么来了?”

陆之和抬起眼,琥珀色眸光定在她脸上。

四目相接,乔麦这才看清他表情,充满掠夺感,眼神像锁住猎物的鹰隼,喉结微动,似乎在做最后的克制。

她下意识咽了咽喉咙。

不及她反应,陆之和已经朝她走来,浑身携风带雨的气势让她本能地朝后退。

他步步逼近,乔麦有种无处遁逃之感。

直到她脊背抵上冰凉的墙壁,退无可退,陆之和才终于停下,眸色晦暗不明。

两人之间几乎没有距离,乔麦艰难地咽了咽喉咙,抬起眼迎着他自上而下的视线:“你怎么了……”

陆之和微微俯身,眼睛眯起来:“你说呢?”

熟悉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夹杂着淡淡的红酒味,乔麦心脏狂跳,移开眼:“我,我怎么知道……”

陆之和上下打量她,她应该刚洗过澡,穿着宽肩带卡通睡裙,浅栗色长发蓬松地垂在身后。

阵阵暗香随着空气浮动从她身上传来,他本能地凑近,鼻尖贴着她颈部曲线轻嗅。

他嘴唇若有似无地擦过她颈侧肌肤,酥痒感顿时沿着脊椎传遍全身。

乔麦一阵轻颤,脚趾都抓紧了,下意识推他。

陆之和轻松地抓住她手腕,一左一右牢牢摁在墙上,继续在她颈侧嗅闻,片刻后,低喃:“茉莉?”

说的是她沐浴露的味道。

乔麦指尖蜷缩起来,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你这么晚过来,就为了确认我沐浴露是什么味儿?”

陆之和顿了顿,脸色微变,张口在她颈项咬下去,力道不重,只是略施惩戒:“不,我过来是因为我在生你的气。”

乔麦被他咬得倒吸口冷气,声音都颤了:“我,我又没惹你……”

“你确定?”陆之和抬起头,看着她眼睛:“为什么要去参加联谊,有我还不够?”

乔麦被他摁在墙上动弹不得,心里有气,语气就冲了些:“我想去就去,你管得着嘛?”

陆之和眼睛危险地眯起来:“我不能管?”

乔麦破罐子破摔:“我们现在只是朋友,你哪来的立场管我……”

陆之和瞳孔骤然收缩,握着她腕子的手力道加重,膝盖顶开她的腿,身子整个压上来。

“我对朋友可不会有这种反应。”

乔麦感觉到什么,整张脸涨得通红。

两人谁都没说话,彼此僵持。

良久后,陆之和低头,试探地在她额头吻了下。

见她没反抗,他又吻了她眼睛。

乔麦随着他动作闭眼。他的吻一点一点蔓延至她脸颊,鼻尖,最后来到她的唇。

她下意识偏头,有点退缩,他锲而不舍地追过来,轻轻吻住她。

乔麦大脑此刻混乱到停止思考,任由他一下又一下地在她唇上轻啄。

须臾,齿间被轻易挑开,红酒和薄荷牙膏的气味互相交换。

陆之和禁锢她的手渐渐松开,一手揽住她腰,一手握住她后颈,将她更深地压向自己。

乔麦起初只是被动地承受,但他对她身体掌握得太过熟悉,知道如何挑动她情绪。

没过多久,她呼吸就越来越重,甚至开始生涩地回吻。

死机的大脑终于在此时触发危险警报,乔麦渐渐回过神,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用力推他。

陆之和慢慢退开,露出不解的神情。

乔麦上气不接下气,原本被他吻到迷离的双眸很快聚上一层水气,委屈地:“你太狡猾了。”

陆之和不明白自己怎么把她弄到要哭,明明上一刻还好好的。

他有点手足无措,只好柔声哄着:“你别哭,都是我不好。”

“就是你不好。”乔麦眼泪翻滚而下:“你不是我男朋友,不可以吻我。”

看到她哭,陆之和心脏皱成一团,抬手替她擦泪:“那让我做你男朋友,好不好?”

“不好,我不要。”乔麦推开他的手:“你不可以随便吻我,然后当做以前的一切从来没发生。”

陆之和沉默地望着她。

很显然,她到现在还是无法释怀以前被他放弃过的事。

虽然她嘴上说不生他气,但心底其实是恨过他的吧。

“对不起,是我失控。”陆之和低声道歉:“你别哭,以后你想怎么样我都听你的。在你没准备好之前,我保证再也不碰你。”-

那天晚上,陆之和被乔麦撵出家门。

后来几天,怕她见到他生气,他连公司都不敢去,老老实实到集团上班。

周末家族聚餐,要去西郊别墅。

陆之和到得早,家里只有他妈秦思澜和老爷子秦远廉在。

秦远廉自从上次被他逼宫造反,逐渐把集团事务分给三个孙辈的孩子打理。

他一生都是硬骨头,吃硬不吃软,只服强者。

但老人家面子上终究过不去。

所以对陆之和他们还是有惩罚,把他们家族信托的份额砍掉30%,从心理上找个平衡。

实际他已经退休,不怎么过问公司事务。

眼看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老爷子心心念念的事儿就只剩一件,那就是什么时候能抱上孙子。

“你到底把人追回来没有啊?”秦远廉拐杖在地上杵得啪啪直响:“这都半年多了怎么一点儿动静没有,我可就指望你了啊,你弟有病,你姐又离了,你要再不争气,我什么时候才能抱上孙子?”

陆之和面无表情地顶回去:“还不是都怪您。您当初但凡能讲一点道理,我也不会和她分手,至于弄成现在这样?”

秦远廉滞了下,随后咆哮道:“就算事情是我造成的,你也不至于这么久都追不到人吧?简直太没用了。你当初逼我的时候不是挺能耐的,现在怎么不行?连个小姑娘都搞不定,我真是看错你了。”

陆之和一口老血卡在胸口,无言以对:“……”

要他争权夺利简单,要他搞懂女孩子心思,简直比登天还难。他对着乔麦,真有点狗啃南瓜无从下手的感觉。

这时佣人过来叫秦远廉吃药,老爷子骂骂咧咧地走了,还不忘朝陆之和投去鄙视的眼神:“竟然连个女孩子都追不到,秦家怎么有你这么没用的孙子!真是气死我了!”

秦思澜等父亲走远,这才起身问儿子:“你没把当时分手的真相告诉她吗?也许她能理解。”

陆之和没什么表情:“我不想说。”

秦思澜不解:“为什么?”

陆之和沉默须臾:“我不想让她害怕,不想让她知道我有怪物一样的家人。她怎么误会我都没关系,我会等到她消气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