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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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溪放下手机去洗澡,洗得很快,火急火燎的,洗完后抱了一张小毯子回到天井继续躺进躺椅里。

躺下后就抱着手机给曹砚发信息:我洗好了。

曹砚信息回的很快:这么快?

奚溪:珍惜每一分每一秒啊。

现在说这样的话,总是暖心微甜和酸楚各样情绪都夹杂一些,搅合在一起。

曹砚:那你就在天井里不回房间?

奚溪:可以睡啊,没有蚊子,夏天也不冷。

曹砚:我会心疼的。

奚溪盯着手机上的文字,接收到并且读过的信息都还在消失。

她吸吸鼻子:干嘛装得这么温柔体贴深情款款,不习惯。

曹砚:那你喜欢强势霸道款的?

奚溪:就喜欢你那款的啊。

两个人就这些话说过来说过去,不觉得无聊,只觉得甜,勾起心里最深的期待。

思念潜在心底,在手指尖上化成文字,情愫互告,于是思念发酵开来,又悸动又哀愁,把整个人都紧紧包裹住,让人沉溺其中,自拔不出。

一直到把表达的都表达了,两个人之间虽然隔着跨越不过的时空障碍,但两颗心却靠得越来越近。

曹砚跟她说:好想看看你。

如果可以,奚溪也想。但奇迹不会太随便,否则就不太像个奇迹了。电话都打不通,就更别提视频通话,他们之间的沟通方式,只有文字。

看着文字,想象对方的表情语气,眉梢的愁云,唇角的笑意。

说到后来,像熏了糖果香一样的氛围萦绕在两个人心里,经久不散。挑着彼此情绪的话说不尽,但没法见面仍然难受。

曹砚问她正经的:当时你是怎么成为贝奚溪的?

奚溪想了想:大晴天,被一道雷劈了。

曹砚:走的时候呢?

奚溪:在试衣间,刚试完婚纱,在试第二套。礼服刚穿上,我感觉试衣间里的灯一直在闪,气氛有点像恐怖片,然后灯爆炸了,我就昏了。

一会:对了,我昏倒后我的礼服呢?

曹砚服了:你这时候还有心情惦记你的礼服?

奚溪:当然啊,我花费了好多心血的,八十万啊那件礼服,摔脏了刮坏了怎么办?

要是在面前,曹砚就按着她的头敲了:你的心到底有多大?

奚溪默一会,确实,那礼服她都穿不到了,她想起来,连忙打字。

奚溪:婚礼呢?取消了?

曹砚手指顿顿:没有,这几天生不如死,还没来得及想这些事。

奚溪:要不……

曹砚:有本事你把下面的话说出来。

奚溪下意识抿了抿嘴,换了话题:贝奚溪呢?

曹砚:她在楼上的房间,我在客厅的沙发。

奚溪:她承认了?她那么喜欢你。

曹砚:估计她自己都不知道那是不是喜欢,她现在每天看着我痛苦,可开心了,没事还要刺激刺激我,我感觉她心理变态,需要去看看心理医生,绝对有神经病。

奚溪忍不住笑出来:你不能绅士一点吗?哪有男人这样说女孩子的?

曹砚:我是那绅士的人吗?

接一条:不是,我不混又正经的时候,不是挺绅士的?

奚溪:假的,也就穿西装正正经经的时候像绅士,是像!

曹砚:我们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吗?

奚溪:是啊,所以我了解你啊。

曹砚: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奚溪:就是很有道理啊。

曹砚:如果我们以后就这样了,你愿意以这样的方式跟我做一辈子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吗?

奚溪:我们都不找另一半,用手机陪伴彼此一辈子?

曹砚:你想找另一半?

奚溪:不是我,是你能忍住吗?结了婚在一起的还很多出轨的,你肯定会出去浪。

曹砚:瞎说,我浪我也不找别的女人。

奚溪:我不信,你憋一辈子憋死自己吗?

曹砚:我不憋,我们通过聊天的时候也可以那个……

奚溪:哪个?

曹砚:做爱。

奚溪感觉瞬间有一团火从脖根里冒起来,直烧上眉梢发尖。

她把脸往毯子里盖一盖,胸口噗通噗通地跳,回他:变态。

曹砚:一点都不变态,要不要试试?

奚溪把毯子直接拉起来盖过头顶,躲在下面发信息:不要,就是很变态。

……

奚溪和曹砚聊到夜深,聊到眼皮欲黏不黏地在一起打架。因为有了阻碍,所以感情变得格外浓烈,两个人也格外珍惜这样的时刻。

聊到要睡着,奚溪还想起来一件事,跟曹砚说:贝奚溪在这个世界好像谈恋爱了,跟你长得很像的一个人,叫肖砚,是一个娱乐圈大佬。据说向她求婚,被她拒绝了。具体情况,就不知道了。

曹砚突然警惕起来:你见过这个男人了?

奚溪:没有啊,贝奚溪这段时间没有接通告,我一直在家休息。因为分手,那个肖砚也没找过她,也就没给我打过电话。

曹砚还不是很放心:别见那个男人,更不能被他的脸迷惑。

奚溪:对自己的脸这么自信吗?

曹砚:我是怕你把他当成是我。

奚溪笑着,实在太困了,后来迷迷糊糊地又不知道聊了什么,一直聊到睡着,手机从手里脱落掉在躺椅里,她都不知道。

因为熬了大半夜才睡,所以第二天也没很早起。

奚爸爸早起去公司了,她家条件不差,奚爸爸也是做生意的,只不过和那些商业大鳄什么的没法比,就是小公司,家里养她一个闺女,生活很富裕。

但要奚爸爸一掷千金在娱乐圈里捧闺女,那还办不到。

因为是白手起家干到了今天,奚爸爸和奚妈妈都是能吃苦的人。

现在奚妈妈不怎么管公司的事,主要管家里。家里没有请保姆,所以种花做家务都是奚妈妈在做,她倒也乐在其中,反正家里也会定期请家政阿姨。

她做的最多的,就是做做饭。家里也没几口人,口味就是家常菜,一顿饭也费不了多少工夫。

奚妈妈在家随便打扫打扫,清理一下猫粪便,看到奚溪睡在天井里。

一看就是在这里睡了一夜,奚妈妈想把她叫起来去房间里床上睡,但看她睡得太熟,也没忍心叫,只是帮她把毯子盖了盖。

曹砚没奚溪这么心宽,他早上起得并不迟。

早上起来第一件事是给奚溪发信息,主要是担心怕再联系不上。奚溪没有回,想着她可能还没起,于是耐心地等着,等的时候去刷了牙洗了脸刮了胡子。

这几天一直颓废得要死,邋里邋遢的,胡子都没刮。

拾掇得清清爽爽,拿着手机去餐厅吃早饭。

贝奚溪已经在吃了,坐在餐桌边。她从回来到现在这几天,没有再对曹砚表现出过有一点爱意,就每天一副看戏的样子看着曹砚经受痛苦,闷不吭声。

大概就是为了看着曹砚这样,她也没有回自己家,在曹砚的别墅里横行霸道,故意折磨他。

总之,让他不爽就对了。

看到曹砚进餐厅,她抬起头看他一眼,稍微愣了一下,收回目光继续吃自己的。

曹砚这几天虽然没有躲出去住,但也没有跟她一起在一个桌子上吃过饭。因为有求于她,所以耐着性子容忍她的一切行为,就想从她嘴里知道事情的真相。

而他越想知道,她就越不说,就是想看他憋屈。

然而今天,曹砚拾掇得干干净净地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了。

他拿起刀叉在面前盘子里的荷包蛋上划几刀,突然说:“我想清楚了,既然这件事情我无能为力,那就只能接受,婚礼不取消,到时如期举行,你准备一下就行,一切都筹备好了。”

“婚礼?”贝奚溪抬起了头来,“什么婚礼?”

曹砚吃一口荷包蛋看她一眼,“我和她的婚礼,婚纱礼服是她和设计师一起设计的,已经都完成了,场地也定下来了,婚庆公司的最终策划案我们也签了字。请柬全发了,伴郎是我几个兄弟,伴娘找的七大姑八大姨家的小姑娘。”

贝奚溪蹙了蹙眉,越听越觉得不对味。他和那个女人的婚礼,所有的构想都是他俩的,现在让她替那个女人跟他结婚,凭什么?她不配有自己的婚礼嘛,要在别人的婚礼上做别人的替代品?

眉心还蹙着,她看着曹砚问:“你要继续跟我办婚礼?”

“我”字说得很重,意在强调。

曹砚很自然的样子,“嗯,那还有谁?你不是一直想嫁给我,领证不算,办婚礼是我自愿的。”

贝奚溪又觉得不爽了,扔下手里的刀叉,落在盘子里叮叮响,“你拿我当什么?拿你喜欢过的女人当什么?就这么随便?”

“人都不在了,说什么都是白搭。”曹砚还是很坦然的样子,“反正过日子不就那么回事,吃喝拉撒睡,跟谁都一样。我想通了,跟她在一起也挺腻的,都一年多了,现在换一个,有新鲜感,我现在觉得我挺喜欢你的。暴脾气,刀子嘴豆腐心,可爱。以前没谈过恋爱,不知道不同女人之间的好处,现在觉得新鲜的才是最好的。”

如果和之前几天一样,贝奚溪会当即怀疑曹砚是不是来耍她的。但是现在看着他精神状态这么好,全身上下打理得干干净净,头发也特意吹过。

这种状态,明显不再为那个女人的消失而难过了。

想到这里,贝奚溪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骂了他一句:“渣男!”

恶心到吃不下早饭,她直接离开餐厅,上楼一个人呆着去了。

上楼进了房间,关上门坐在桌子前发呆,心里想的是另一个人。但是她不愿意承认,每次意识到自己在想的时候,就会连忙自己打断自己的思绪,强迫自己去想点别的。

而这一次,自己没能再打断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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