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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东明躺在车子里抽了一整盒的烟,只觉得嘴巴里苦的要命,王小姐又固执的打来电话,他就接起,被告知晚上还有一重要的聚会,是商会主席在某新会所开办的酒宴,他作为商议成员必须点卵应酬,挂了电话又愣了一会儿才启动车子。

酒宴开始了十多分钟后,潘东明终于赶到了,推开包厢的门他就含笑说道,“真是抱歉,路上堵车,我来晚了,甘愿受罚。”

商会主席一干人等跟他客气,都要给他敬酒,都是生意场上的朋友他就照单全收,一杯杯的喝掉,一圈敬下来一瓶酒就只剩下三分之一了,席间还有几名被邀请来作陪的美女学生,个个都是漂亮又清纯的,这也是生意场上应酬的必要节目,一个大眼睛长头发的姑娘被安排坐在他的身边,不住的劝酒,他强打起神敷衍,酒过三巡后他瞧了瞧那头柔顺头发说:“哟,这妹妹头发留了不少年了吧,这么长了,真漂亮。”

姑娘就眨着大眼睛笑道“哥哥你要是再喝一杯的话我就告诉你。”

潘东明就笑着对商会主席说:“不带这样的吧,找这个可伶俐儿的人儿坐我身边儿,这不是毁我么?”

众人便都哈哈笑着打趣,什么英雄什么美人只把潘东明夸得天上有地上难求的,潘东明顺着众意终是又多喝了几杯,酒宴结束后他的脚步明显的有些微乱了,有人把姑娘推进他的怀里说“这潘先生可交给你了,你可得照顾好了。”

坐在车子里潘东明含着酒气问她:“妹妹你去哪儿?我让司机送你。“

姑娘眨眨眼用那只柔若无骨的小手轻轻划拉他衣衬衣的扣子,吃吃笑着说道:“哥哥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潘东明一听就笑了:“哟,那可不成,我得回家,你要是跟我去了,那我老婆睡哪儿?”

经常混场子的姑娘早就听说潘东明的花名,看着帅气举止又优雅得体的男人她就蠢蠢欲动,可老婆?她心想这人啥时候结婚了,怎么都没听人说啊。最终她被男人送回了学校,潘东明抬起醉醺醺的眼瞧了瞧,竟然也是传媒学院的学生。

道了别墅司机把他从后座里搀出来,他就摇摇晃晃的进了门厅,管家急忙过来给他递拖鞋,他一扭头就看见谢乔正在客厅里看电视,可能又好笑的她就抿起嘴巴笑了一下,然后起身走过来微微笑着对他点点头,“回来了。”说完就要转身上楼。

她的笑容可真刺眼。

“暧暧别走,回来。”潘东明叫住她,又对管家说:“你,你启开,让她来。”

管家一看这是喝醉了,就把拖鞋递给又回身的谢乔,潘东明摆摆手说:“你们,全都给我走,这儿有谢乔呢使不上你们,啊,睡觉去。”

管家刘嫂一看就收拾收拾去了别墅附楼了,潘东明一开口说话就迎面扑来一阵酒气,谢乔皱皱眉弯下腰一边给他解鞋带一边轻声咕哝说:“怎么喝这么多。”

潘东明顺从的套上拖鞋,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谢乔的肩膀上,任她勉强扶着自己上楼去,一边说道:“啊,就喝了,有脾气?”

谢乔咬着牙吃不住他的重量,忍不住说道:“你能不能自个使点力气走啊,这样多费劲哪。”

潘东明干脆站着不走了,歪眉斜眼的看着她说:“哟,这是不想伺候我了,那你想伺候谁呀?别跟我说是罗昊,啊。”

谢乔也停下脚步,咬着唇看着潘东明的眼睛,忽然一甩手居然不搭理他转身自个上楼了,留下潘东明一人愣在楼梯上了,他暗自咬咬牙用手松松领带,心里狠狠的想,少爷还没跟你算帐呢你倒是长脾气了。脚步也不凌乱了,脸上也没醉意了,蹬蹬蹬的跟着谢乔后就进了卧室,“哐”的甩上门,站在门口看着坐在床上的谢乔,他忽然笑了,他伸手抽出挂在脖子上的领带扔地上,走过去也坐在床边上,低头看着不说话的谢乔嗤嗤的发笑,笑了一会才说:“升起了?不乐意听我提起罗昊是不是,那成,咱就不提,不过我得给你看样东西,保管你看后眉开眼笑。”

潘东明从怀里衣兜出一沓照片塞谢乔手里说:“快看看,喜欢哪张?咱放大了挂墙上。”

谢乔却是看了一眼就吃惊从床上弹了起来,一把扔了照片,仿佛刚拿在手上的是定时炸弹一样惊慌,潘东明啧啧两声弯腰拾起照片,也不看谢乔翻看照片说:“干嘛呢你,就算不喜欢也别扔啊,还是照的太好了你挑花眼了?嗯———我来替你挑,就这章吧,你看怎么样?”

他笑嘻嘻的抬起头,把谢乔与罗昊一起拥吻的那张照片举起让谢乔看。

看着潘东明笑嘻嘻的脸谢乔只吓得胆战心惊,睁着惊恐的眼睛一眼不眨的盯着潘东明,那眼神戒备的仿佛重要他动动手指她就要立刻窜了逃命一样,潘东明笑不下去了,也忍不住了,他已经忍受剧痛一个下午加上一个晚上了,刚看见谢乔时他就想要把她给撕碎,不,肢解了丢锅里煮煮才解恨,啊?她可真会演啊,出去跟罗昊俩人你情我爱的偷情够了回来,见着他面不红气不喘还不带心虚的,没事儿一样,他可真是低估了她谢乔啊,高杆啊,扮猪吃老虎啊,他可真是奇怪这小身板儿怎么就装了那么大一胆子呢,他慢慢收起脸上的笑,面色渐渐变得狰狞。

谢乔心里吓得咚咚直跳,这张狠的男人面孔她多久没看到了,她怎么就忘了他就是一魔鬼的化身了?偏偏她不知哪神经搭错线轻声说一句“你跟踪我。”

这句话跟一响亮的耳光扇在潘东明脸上一样,他再也受不了,跟一弹簧一样一下子跳起来,还没挨着她呢谢乔就被他的动作吓得惊叫一声转身撒腿就跑,就跟见着大灰狼的小兔子一样惊慌乱窜,她刚跑到门口就被潘东明追上了,男人一伸手掐着她后脖子就把她按门上了,那样用力,然后就是冒着戾气与酒气的身子压在她背上,就像要把她挤进门板儿里一样用力,潘东明满都是狠狠的焦躁与妒忌,带着想要焚毁一切的恨意咬牙切齿的张口,酒气喷到她的脸上冷笑说道:“跟踪你?我至于吗,啊?可你怎么就这么贱呢,离了罗昊就活不了是不是?天底下就他一个男人是不是?一边躺我床上眼看不见你就跟他打情骂俏,你把我当什么了,当我瞎了还是当我死了?你还有脸没有,水杨花人尽可夫的婊子!”

他骂的越恨就越气,那喷涌勃发的怒气汹涌而起的恨意像把利刃戳进他的心里,只觉得疼死了,快疼死了,他怎么就觉得疼呢,这么疼,像有人用手拧着他身体上最软的地方狠狠的拧,狠狠的掐,疼得他连声音都是颤抖的,她一直都是不在乎,他知道她不在乎他有多疼,她只在乎那个该死去一千遍一万遍的男人,她的心里什么时候装过他?没有,从来没有,她可以轻轻松松的,毫不在乎的,甚至是轻蔑的跟着罗昊去见他,不留一点痕迹,看看照片上她抱着罗昊抱的多紧哪,她什么时候这么对过他?就连他们最亲密的时候她也是推搡着他想要把他推得再远些,妒忌,是的妒忌,她永远把他隔在圈外让他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在圈内恩恩爱爱,还想了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只知道他妒忌他们,看她在罗昊身边笑得多好看那,多开心那,多刺眼那,他就是要打碎她脸上让他觉得刺眼的笑,她应该哭,像以前那样哭。

他用尽力气把她转过来,手掐在她的脖子上,按在颈脖上,渐渐加重力量。

谢乔觉得窒息,血似是凝固了一样卡在脖子里,憋的她满脸通红喘不过气,咽喉处似是被火撩了一般疼,张开口却咳了起来,她挣扎着用手去扳他的手,却徒劳,他是真的想要弄死她了,眼前渐渐发黑尽是金星闪烁,这种难受这种疼忽然就变成无限的快感刺激着她的神经,她要死了终于要死了,她终于要解脱了,她用最后的力气尽量伸长脖子一边咳一边断断续续说:“是,我就是喜欢不同的男人,喜欢水杨花,就是要人尽可夫,我就是要,就是要睡遍天下男人,除了你,我睡的男人多了,我就是婊子,这都是,这都是拜你所赐……魔鬼,人渣,王八蛋。”

她嘴里吐出的字像一颗颗冒着浓烟的炸弹一样把潘东明轰炸的体无完肤,他忽然松开掐着她的手,她就软着身子无力的瘫下去,还没等她身子落地又被他揪起来,他疯一样抓着她的头发把她往门上撞,愤怒的眼睛里居然一层亮晶晶的水雾,嘶哑着喉咙吼叫:“谢乔你***混蛋!你***混蛋!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谢乔被他撞的头晕耳鸣,可她不顾一切的揪住潘东明衬衣的领子努力让自己挤进他的怀里,用纤细的手臂紧紧搂住潘东明的脖子,踮起脚尖撞上他的嘴巴,不顾他的咬牙切齿就去啃咬,还哼咛着说:“哦罗昊,我多爱你抱紧我罗昊……”

潘东明一下子住手不能动弹,像刚从冰窟窿里爬出来一样颤栗抖个不停,还缠在他身上的女人像条蛇一样捆着他,罗昊的名字像一颗毒牙一样钉进他的耳膜,厌恶,痛恨,焚毁,羞辱,像一支支带着呼啸风声的毒箭进他的心里,他忽然之间就失去了一切感觉,只剩下咽喉处的一股腥甜,血管出突突的乱跳,他想他就要吐血了,被这个女人气得吐血,他终于失去理智了,疯了一样甩开她去撕扯她的衣服:“好,好好,既然你要人尽可夫既然你想要死,死之前痛快点留个纪念。”

谢乔也不反抗就任由他把她拖到床上,看着满头大汗额头青筋暴现的潘东明忽然就咯咯咯的笑起来,她想,一个对不起女人,一个对不起男人,她跟潘东明还真是天生一对,天生一对的狗男女!

潘东明抓住谢乔的脚裸用力的把她的脚打开,停顿一下,他俯身从床头柜里出一盒子,当着谢乔的面戴上避孕套,用最侮辱女人的行为戴两层避孕套,来表示他对身下女人的嫌恶。

他冲进她的身子里去,极其用力,整个过程都是他咬牙切齿的诅咒,诅咒她的下贱人尽可夫,谢乔闭上眼睛,不再挣扎,她难道不是想要这种结果让自己彻底死心么。

潘东明怎么也想不到,他居然是用这种方法来惩罚谢乔,他本来打算撕碎千刀万剐她的,可当他与她的呼吸相交融的一刻,欲望替代了所有愤恨填满了他的膛,他从来不缺乏女人,可他却只在谢乔身上得到过极致圆满的痛快满足,这具瘦弱的身体带给他如同吸食鸦片一样的沉醉,他不能失去她,就像她说过的,就算要下地狱也得他们才行。

不知过了多久,谢乔朦朦胧胧楼下那巨大的座钟敲响了十一下,她仰躺着几个小时了,想翻个身,可浑身疼的像被压路机辗过一样要命,偏偏桌子上她的手机又响,她就挣扎着爬起来,是杨群,他问:“你在哪?”

“别墅。”

“……他呢?”

“走了。”

“那你出来。”

“……”

“我就在别墅大门口,你出来。”

|“……”

“出来吧谢乔,我有惊喜给你。”

谢乔费劲的穿上衣服,洗把脸,拿着一手袋悄悄的溜出别墅,隔着铁艺门栏她看见杨群的车停在路边,扬起正从车里探出脑袋对着她笑,对她招招手。

她上了车,杨群就说:“我在这儿窝了几个小时了,可等着你了。”

“为什么等我。”

“不说了吗,有惊喜给你。”

“什么惊喜?”

“……要是现在说了那还算什么惊喜。”

“我们去哪?”

杨群扭过脸看着谢乔,笑得露出白白的牙齿,他对谢乔挤挤眼睛用他永远不正经的语调说:“妞儿,跟着小爷我混吧,我带你远走高飞,成不成?”

谢乔没想到杨群居然把车开向京津高速的方向,看着杨群沉默的开着车也不说话,谢乔的心开始加速蹦跳,她不知道杨群要把自己带到哪里去,也不知道从出了别墅区就一直沉默不语的杨群心里在想什么,自从认得杨群以来他都是嬉笑不正经的,也从来没见过他竟然也会有如此严肃的表情。

她悄悄的抓紧自己大衣的衣角,忍不住低声问:“杨群,我们这是要去哪啊?”

杨群渐渐加快车速,脸隐在暗处忽然笑了笑,开口说:“谢乔,·三三手打其实我一直都在奇怪你跟东子罗昊之间的关系,我一直都在想,你就跟别的女人没什么区别,拜金虚荣贪图富贵,见罗昊出事儿就赶紧的攀高枝儿离开,寻着东子这么棵摇钱树,人之常情,谁不盼着过好日子呢,特别是女人,有了钱就可以买名牌衣服化妆品,别墅名车,让别的女人瞧着羡慕妒忌,可是跟你越深交我就发现了,你不是这样的人,不贪财不图利,我就很奇怪了,你不图这些个你跟着东子图个啥呢?整天就介眼泪汪汪的,那次送你回家在路上碰着罗昊的时候,你哭的那么伤心,我还从没见过有女的哭得像你那样,让人心里凉吧岔的,当时你给我感觉就俩字儿,绝望,你还让我跟辛少联手儿的骗你妈,知道么,你让我感觉神秘,我好奇,可咱够哥们吧,你不想说咱还问过吗?谢乔,我早就把你当哥们了。”

谢乔看了看杨群不明白他为何说这些,不禁笑了:“杨群,这么夸我你到底想干嘛呢,有话就说,老叫我哥们儿,哪有女人跟男人哥们的,你是想说我不像女人是吧。”

杨群扑哧一笑说道:“得,瞧我这嘴巴,说出来的话就会让人误会了,这么说吧,我这人吧,除了帅点嘴巴贱了点外,那就剩下一好处了,就是喜欢帮美女排忧解难,知道你不开心,这不,巴巴儿的上赶着跑来想给你弄个惊喜,让你开心的笑一笑,也算是我这哥们还有点用处,听明白了么。”

谢乔撇撇嘴巴咕哝道:“谁告诉你我不开心了,我开心着呢,你要是不告诉我咱去哪你就停车,不然我跳车。”说完她就作势去开门子。

杨群赶紧的拉住她说道:“哎呀喂谢姑,您能给我省心点么,瞧瞧咱这车速,这要是跳下去还不成饼啦?真是怕你了,都说了惊喜呢,你就不能配合点,给个笑脸儿装作挺惊喜的不成么?”

“什么惊喜,快说,不说真跳了。”

杨群慢下车速瞧了瞧谢乔紧绷着的脸,嘿嘿一笑说道:“哎哟,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了,成,成,我停,别末了又开始晃我,这两天正晕着呢。”

他又看看后视镜把车缓缓停在路边,扭过身子着下巴对着谢乔嘿嘿奸笑:“这可是月黑风高夜,杀人越货的好时候儿,怕不怕?”

谢乔翻翻眼嗤笑一声:“得了,我怕你呀。”·三三.

杨群瞪瞪眼:“哟呵?真不怕?那成,女侠嘿,敢跟我下车去么?”

谢乔不禁瞧了瞧四周,这除了几束车灯以外到处都是黑乎乎一片,她狐疑的问,“杨群,你到底要玩什么把戏,我怎么这么糊涂呢。”

杨群想了想说,“要不这样好了,咱打个赌吧谢乔,今晚儿我要是让你开怀大笑了,我的疑问你得给我解开了,成不?”

谢乔说道:“别跟我打赌了,你输定了,我向来认为大喜大悲的伤元气,早就刀枪不入,你想知道什么我直接的告诉你好了。”

“咳,你就这么肯定我会输?我还就是这脾气,得来太容易的觉得没意思,还是跟我下车吧,保管你惊喜。”

谢乔狐疑的推开车门,一股冷风卷着原野新鲜的泥土气息扑面而来,她紧了紧衣襟抱着脖子,看杨群走到车尾打开后备箱,她伸过头看去,不禁惊讶的说:“呀,这么多烟花竹啊,你弄堆炸药放车上多危险那。”

杨群斜了她一眼啧啧说道:“什么炸药,这就是惊喜懂不?咱提前过年了玩儿仗,这城里不是不让玩儿么,就想着找个僻静点的地方,想不想玩儿?”

谢乔抿着嘴巴点点头,眼睛闪出一丝孩子气的兴奋:“想。”

“那还不敢进的动手搬?摆远点儿,别给我把车弄花喽。”

谢乔也不觉冷了,咯咯笑着跟杨群俩人忙活着一趟趟的跑来跑去的把烟花摆在路边离车远点,杨群把火机拢在怀里披着风点了两支烟,递给谢乔一支说:“我数一二三咱两同时点,快。”

谢乔摆着手说,:“不成,我怕。”

杨群推她一把说道:“怕个屁呢怕,敢不听我的话就把你丢在这儿,黑灯瞎火的你一个人儿我看你怕不怕。”

谢乔蹲地上一只手捂着耳朵一只手伸出老远颠颤颤的把烟凑到念儿上,还没挨着呢就听杨群在一边猛喝一声:“啪!”

谢乔吓得一下子跳起来烟也扔了,杨群就笑得蹲地上:“哎哟喂,您可笑死我吧,瞧您这胆儿大的。”

谢乔跳过去追着他乱打嘴巴胡乱的叫着:“杨群你可真混,吓死我了。”

杨群憋着笑制住她乱拧的手说:“行行行,我不吓你了,赶紧的,快冷死了。”

一颗颗直夜空的礼花带着啾啾的响声冲破了夜空的宁静,整个夜空都是团团蜀锦,一串串小红灯笼、小型降落伞随着风渐行渐远,杨群又点了一排火树银花才跟谢乔坐在车头上仰着脸看怒放在夜空中的各色菊花。

杨群扭过脸看着谢乔跟一小孩似得张大嘴巴咯咯傻笑着拍手,不住腾空而去的烟花把女孩子漂亮的脸孔照的熠熠生辉,不知怎么的他就在心里生出一丝心疼,看她不住的挫着手就动手把自己身上那股的薄袄脱了披在她肩上,谢乔就低下头看着他依然笑得灿烂:“我不冷,你赶紧的穿上,别感冒了。”

他摇摇头,问“漂亮不?”

“嗯!”

“惊喜不?”·三三.

“嗯!”

|“开心不?”

“嗯!”

“那就成,你看,这才真真是火树银花不夜天那,多炫多灿烂那,就跟没人的脸一样,只是可惜……”

谢乔抬起手放在唇边,指尖的凉意透过皮肤荡漾开去,她轻轻的笑着说:“只可惜,转眼一瞬……杨群,真的要谢谢你,今儿晚上我很开心,我输了。”

杨群又扭脸去看谢乔,眼中露出赞许,谢乔,果然是个玲珑剔透的妙人儿,他收起脸上的嬉笑,眼神渐渐深渊,沉默了一会才说,:“有什么要跟我说说的么?”

谢乔依然仰着脸看着烟花重叠璀璨耀眼的夜空,轻声问:“你知道多少?”

杨群想了想,“几乎全部。”

谢乔就笑了,:“是不是特瞧不起我,觉得我下贱无耻有龌龊?”

“不,相反,古有董永卖身葬父成为佳话,今有谢乔舍身成弟,还不是亲生的,其实我挺佩服你的,不是任谁都能想开这样做的,有勇气。”

“呵呵,”谢乔自嘲的笑了,“可你知道么杨群,我后悔过,很后悔,我亲手把自己淹死在一滩脏水里,这辈子都别想干净了。”

杨群默默地点上一支烟,抽了一口问:“要不要来一支?”

谢乔点头他就为她点了一支,沉默着等她开口。

深吸一口烟,尼古丁的辛辣穿喉而过,满口都是苦的,谢乔抱着脖子沉默很久才喃喃说道:“我小时候挺幸福的,像众多的小孩子一样,爸爸妈妈整天的围着我转,都不知道什么叫苦恼,可是,老天爷吝啬了,我爸妈婚变,过不下去了,他们离婚的当天两个人一起把我送进了寄宿学校,这一呆就是十几年了,一个人懵懵懂懂的独来独往,有些该是母亲手把手教的东西,却很多都是从同学那里学来的,后来他们有都各自成立了新的家庭,我就是个多余的,跟谁都是累赘负担,可是常叔叔不嫌弃我,他对我那么好,我妈得照顾我弟弟,他就代我妈去学校看我,去的时候总是带着女孩子喜欢的小零食,还有开家长会的时候也是他去,跟老师交流关注我的学习情况,要是没有常叔叔,我想我早就废了,我弟弟的病让他们陷入困境,生活不好过,失去了房子还有笑容,可是常叔叔依然坚持每月寄给我一百块钱,他还叫我不要担心,说,说会有办法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这本来应该是我去安慰他的话……不管怎么样我都应该报答他,做人,得将良心,他是个好人。”

“这就是我遇到潘东明的原因,我努力的把这一段肮脏的往事都忘掉,就像梦醒了我还是一张白纸没人知道,可我遇到了罗昊,我才觉得我又活过来了,可是,可是……我没想到这个世界居然这么小,他跟罗昊是朋友,他手里有那盘带子我没办法杨群,我毁了自己一次了不能再毁第二次。”

杨群吃惊的转头看着谢乔,谢乔却急急的抬起手制止:“什么都不要说,好的坏的我都不愿意听。”了她眼泪又流出来,她可怜兮兮的小声说:“杨群,opot。5d6d拜托你,借你肩膀靠一会儿。”不等杨群说话她就考过来,把脸埋在杨群肩上抽搐着流眼泪。

烟花蓦然间全灭了,四周又变得黑漆漆的,刚被火树银花的火光烤出来的那点暖意,被风一吹就轻易的散了,杨群抽着烟沉默不语,那一点小小的火光一闪一闪却照亮了他的脸,︱三三手打︱神色复杂。

谢乔的泪水渗湿了他的羊毛衫,让他觉得透心的凉,不用谢乔再说什么他就完全懂了,可这完全出乎他的意料,打破他的脑袋他也想不到潘东明居然是用这种方法得到谢乔,在半闲居里张万福只是把他所知道的全盘托出,他并不知道还有碟片这回事,杨群本来听后非常难过,可又奇怪谢乔既然与东子这么长时间了,怎么又跟罗昊扯到了一起,后来又……这换来换去的他们之间到底是何种关系?这下他可算明白了,真是无心柳柳成荫啊,今天跟罗昊与谢乔的会面居然让他得知如此震惊他心神的猛料,这个可怜的姑娘居然是这种遭遇,他又忽的想起罗昊痛苦的背影,谢乔曾在街头歇斯底里的嚎啕大哭,还有潘东明在别墅里不屑的说,她只是割腕万自杀未遂罢了。

他的心狠狠的揪在一起,口沉重的似是刚咽下铁球一般,一股莫名的冲动忽然占据他的心房,他得为这个姑娘做点什么,不然,怎么对得起他说道“哥们”这俩字儿,这个想法愈演愈烈,不知是冷还是急躁让他浑身绷不住的战栗,脑子一热不能思考干脆什么也不想了,扔了烟头他扶起谢乔沉声说:“离开彡彡*谢乔,离开北京随便去哪,再也不要回来。”

谢乔抹着眼泪摇摇头:“他会报复我的,他说会把碟片公开,我不能。”

汤群只觉得怒气像煮开的沸水一样咕嘟嘟的上涌,绊住谢乔的肩使了劲儿的摇她,仿佛她在瞌睡要摇醒她,无名的怒火竟让他平时看起来青春帅气的脸上带了意思狠厉:“你不能,还是你不想?什么都不尝试就放弃,你怎么知道他就会呢,说不定他巴望着你自个离开呢,你走,现在就走。”彡彡*

他说完一把就把谢乔从车头上扯下来,往车子里塞,这股无名火烧得他哆嗦,把车门狠力拍上他就去启动车子,喃喃说:“不能从这儿走,我对送你去天津,我要让丫的谁都找不到你,去***碟片,什么东西,这么没谱儿的儿你也信,找个旮旯蹲着谁都不认识你,身上带钱了么?”

谢乔被他弄懵了,听他一问机械的就去扒拉自己的小手袋,手机,银行卡,还有不少零票,杨群眼啾着路况抽空看了看,从置物盒掏出自己钱包,抖开都倒在她腿上:“你那张银行卡给我扔了,用我的」,这些你都拿着,不定什么时候用的着,还有,要是选择好了不管在哪你得给我个信儿,得让我知道你好好的,知道不?到了地方就把手机卡给换了,我就偏不信了,我看他能把你毁成什么样,你家你也别联系,有我呢,还有你弟弟那病你什么都不要担心,我要是给你办不好我就找绳儿去结果了我自个儿得了。”

后半夜到了天津火车站,谢乔像个木偶一样被杨群柃着去售票处,听他说:“马上就能走的离这儿特远的火车票一张。”

杨群把票塞进谢乔手里推着她进站,一路不住的交代,:“一定得管我个准信儿,记得。”

坐在火车上彡彡*谢乔看着满车厢都是困乏歪着脑袋的旅客,她还头懵呢,火车“哐当”一声启动了,她才惊醒,握着汗津津的手她才明白她坐火车上了,她要离开背景了,她就要自由了,原来天堂与地狱真的只是一线之隔?一直被她认为千难万难的事儿就这么的成了?就这么的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