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警校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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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

千代谷早织已经为这一幕准备太久了。

组织那个研发的药剂失败率极高,她不知道唯一一个中奖的是哪个倒霉蛋,但目前来看,她主动给组织递上了一条“绝对没有用”的研究道路。

神索能被洗脑纯粹是因为她用了影响运气的道具,之后的反应更是她自己顺着思路编出来的,完全没有参考价值——但组织不知道啊!

自想法诞生之后,她便一直在有条不紊地细细铺垫着,争取将自己的另一个马甲也给安排妥当,尽最大的力量给组织造成一定的损失。

这不仅可以让千代谷彻混入行动组,接触更多的情报,还能让组织再次消耗一笔经费,来研究莫须有的“千代谷家的血脉”与洗脑药剂的影响。

稳赚不亏!

但想要合情合理地达到这个目的,她需要解决的问题太多了。

千代谷彻跟神索不可能出现在一个地方,更不可能同时被研究;她在乔装打扮的时候更是不能被组织发现女孩子的身份……

因此,千代谷早织很早就在负责给神索做检查的水本结花那下套,让她给自己开了个需要休养的证明,必要的时候可以直接从东京跑到神奈川,直接度假疗养。

至于中间需要完成的任务……谢谢基安蒂。

这老妹儿,能处!

千代谷早织觉得基安蒂虽然脾气有些暴躁,但护犊子是真的护犊子,仅仅因为跟神索聊得比较来(单方面的)就将她划到了自己人这边,彪悍起来的时候连琴酒都怼。

她甚至还打了一笔钱来关怀身体虚弱的神索,生怕她落到跟加拿大威士忌那种穷困潦倒的境地。

——是的,加拿大威士忌的穷在组织也很出名。

其他的方面,有外挂和红方保护的她想翻车也难——当然,千代谷早织将一切消耗都算到了组织头上,打算之后暗搓搓地报复回来。

【客服,记得帮我记好账。】千代谷早织小声地打了个哈欠,在心底说,【那么贵的易容道具琴酒给我弄到报废,以后一定要薅回来!】

客服吐槽:【能把易容衣用出防御法器效果的,我也就见过您——当时还以为您真的要硬抗琴酒的审讯呢。】

【没让你赚到修复战损值的回扣,还真的不好意思啊。】千代谷早织凉凉地道,【我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为了演戏挨揍呢?】

售价高达1000点高光值,据说能掩盖一切身体特征的限时易容道具,自然不可能因为受伤出现破绽。

四舍五入就等于只要在道具没有损坏之前,千代谷早织身上就不可能出现暴露易容的真实伤口,只会有道具模拟产生的假伤,更别说导致她的真实性别被发现。

她钻这个道具的空子,等于白嫖了个免伤的道具,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客服想起自己曾经操心安利、精打细算的抗揍大礼包,默默叹了口气。

有太聪明的宿主就是不好,想坑钱太难了!

千代谷早织躺在床上拗了一会造型,很快就困了。

漫天的血红在眼前闪烁,像是风化的老照片一般触碰即碎,阳光从缝隙中透进来,化作五个青年脸上洋溢着的笑容。

组织……资料……想要找到真相,起码要干到琴酒的那个地位吧……?

屏蔽了感知后,眼镜拿在手中就像是一个并不怎么称职的暖手宝,散发着微微的热度,她轻轻地蹭了蹭柔软的被子,将自己埋进更深沉的黑暗。

新的漫画页在眼前缓缓摊开,客服小心翼翼地问:【亲爱的,您真的不先看看吗?或者——晚饭还没有吃。】

【不要,我好困……】

属于少女的声音在心底响起,带着含含糊糊的娇气,愣是把客服下半句话给憋了回去。

Q版客服在虚空中探头,想了想,也拽了个小被子出来,躺在漫画页下方。

终于远离了组织那个地方,紧绷的神经陡然放松下来,哪怕知道这个时间并不是可以睡眠的点,那几个笨蛋也有随时进来的可能,但千代谷早织也任由自己放纵地沉入一片虚无的梦境中。

果然也算是被他们给宠坏了吧?完全提不起警惕心……

【那晚安哦。】

【晚安。】

193.

“GIN,今晚月色不错哦。”女人含笑的声音自听筒中传出,独属于贝尔摩德的撩拨透露着漫不经心的狡黠,背景音里悠扬的音乐声没有掩盖,觥筹交错,一如她此刻的惬意。

这强烈的对比,让刚刚处理完任务、连晚饭都没吃上的杀手心情瞬间宕了下来,他有些不耐地道:“有事快说。”

“将APTX-3112号组的实验转给我怎么样。”贝尔摩德为他的不解风情“啧”了一声,直白地道,“你手上任务已经够多了吧?”

琴酒冷哼一声,眼中满是厌烦:“为了神索那个女人来的?”

“怎么能这么说?我是为了你好——毕竟神索想干掉你的事情整个组织都差不多传遍了。”贝尔摩德调侃道,“趁她现在不在东京,交接一手难道不好吗?”

琴酒毕竟是刚调回日本就拿了一手生杀大权的成员,在其他人眼中关注度很高,在自身实力足够且杀伐果断的前提下,也算是令人闻风丧胆。

但这几个月中被同组织成员神索疯狂针对,还始终没有报复回去的做法则也是让众人起了八卦之心。

目前已经传成了#渣男琴酒封心锁爱,原配神索千里索魂#等奇葩的剧本,愣是让琴酒行动范围内,其余女成员退避三舍。

偏偏以他的性格,还真的不会主动去解释这件事。

见贝尔摩德主动提起,琴酒的太阳穴就突突直跳,想杀人的心怎么也掩盖不住,他深吸一口气,狠狠地瞪了一眼坐在旁边看似乖巧,实则好奇的伏特加。

组织里能负责APTX系列实验的,在日本区的就三位。

朗姆和琴酒一向看不对眼,而贝尔摩德懒得管事,平日里仗着自己情报组的身份摸鱼,此时主动开口,必然是发生了什么事。

思路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琴酒没有被贝尔摩德的节奏带着走,他直截了当地道:“格兰出什么事了?”

贝尔摩德被他这话一噎,难得感到有些无奈:“啊拉,真是无趣的男人……他触发第一次回溯了哦,看样子他的那群同期也不是那么蠢啊。”

“是他演技太差。”琴酒嗤笑一声,接着冷声警告道,“下次再擅自入侵我的权限,不要怪我手下无情。”

贝尔摩德见他拒绝之意明显,应了两声后便挂断了电话。

待通话结束,琴酒望着跳出提醒的界面,手指在车座上轻点,绿眸中满是兴味。

伏特加有些好奇地问道:“大哥,这个实验给贝尔摩德不好吗?那样就不需要跟神索那个女人打交道了。”

琴酒顿时冷淡下来,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闭嘴,现在去买晚饭。”

伏特加委委屈屈地下车,准备去附近的便利店买三明治,脑子里还想着刚才的对话。

明明贝尔摩德跟大哥说的是神索,可大哥却主动提起格兰玛尼,还一副饶有兴趣的模样……明明这两个家伙长得一样,连性格都是同等的难搞。

为什么大哥就对格兰玛尼的兴趣那么高?!

伏特加想起组织里乱七八糟的传闻,不知为何,猛地打了个寒颤。

车内,琴酒静静地靠在椅背上,手中香烟点燃,末端的火光与手机中的红点交映闪烁,在一片阴影中,还颇具美感。

他深深地吸了口烟,想起那个由他亲手塑造出的、在短短一个月就蜕变了的狼,一时间甚至有些遗憾看不见他此刻的模样。

已经染上了墨迹的白纸,哪怕再往上面加颜料妄图遮掩,也只是越描越黑吧?

194.

狭小且冰冷的房间,头顶的灯光亮得刺目,金属制的架子上摆放着许多林林总总却不知用途的东西,哪怕仅仅是站在这里,都不由得产生一种焦躁不安、紧张惶恐的情绪。

作为横亘于日本底下多年的跨国犯罪组织,审讯卧底和惩处叛徒已经有了极为娴熟的手段,而如今,在生物实力方面也逐渐强大的组织,甚至可以左右卧底的意志,让他们连自杀都变成奢望。

想要不暴露自身携带的情报,要么平日里做好伪装,战战兢兢地把每天当作生命的末日过活;要么就在牙齿中藏好毒药,在被抓的时候迅速自尽。

而这对还在就读警校的学生来说,几乎是做梦一般的经历。

肩膀上原本缝合好的伤已经被撕裂了,温热的血液一点一点地晕开绷带,又顺着垂着的手臂下滑,最终从袖口渗出,落到地上,发出不甚清晰的声响。

黑发青年有些迷茫的抬起头,朦胧的意识尚且回归身体,顿时被浑身说不清道不明的疼痛激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气抽到一半还没喘匀,顿时又牵扯出一串咳嗽,嗓子疼到仿佛生吞了十几个辣椒一般,连呼吸都是刺痛,他有些愕然的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喉咙,才想起昏迷前发生了什么。

这是……

房间里没有人,只能听见排气扇嗡嗡的声音,他所坐的位置背后是墙,不远处便是露着一条缝隙的门。

那门采用的是横拉的形式,乳白色的不知什么材质的门看起来很温馨,上面却有着溅射状的斑斑的血点,径直将这种温馨转变成恐怖片似的氛围。

千代谷彻皱了皱眉,失血带来的晕眩在这段时间已经成为了习惯,不会干扰他的思考,肩膀处撕心裂肺的疼也在习惯后转变为针扎似的细细密密的麻木。

只是,如今这种情况着实令他感到难以理解。

那个将他打晕带过来的男人……他是怎么知道千代谷早织的事情的?

想起那人话语中对姐姐的熟稔,千代谷彻心中就泛起了不好的预感。

他紧抿着唇,强行让自己保持着冷静,疼痛一下一下撕扯着肌肉,令手指不由自主地痉挛,想必连对抗都会受到不少的影响。

理智告诉他——不能坐以待毙。

黑发青年又深呼吸一次,想要起身探查周围的环境,在扶着手臂想要从这冰凉的铁椅起身时,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向前跌去。

“咚——”

略带沉闷的撞击声响起,千代谷彻右手撑着地面,整个人如同一张撑开的钢板,堪堪支撑住自己,没整个人砸到地上,他有些愕然地低头后望,才发觉脚踝不知何时竟然与座椅扣在一起。

只是因为被禁锢的时间太久,整个脚踝已经发青发紫,麻得失去了知觉,他又被其他的事情攫住了心思,这才没有第一时间发现。

“这到底是……”年轻的警官先生难得面露怒容地骂了声,“违法的手段倒是多!”

尽管他的声音很轻,但在这不大的空间里,依旧被慢悠悠地回荡了一次,听着格外渗人。

千代谷彻噤了声,他单手一撑,胳膊的肌肉紧绷,良好的身体素质让他能重新挺直腰板坐回椅子上,而不是狼狈地在地上瑟缩着。

短时间内离开不了这个地方了。

这个想法的产生,让原本维系住的冷静消弭了许多,黑发青年有些别扭地侧过身,单手将有些松散的绷带重新拆开。

由医生精心缝合好的伤口又微微裂开,想必再过些时候便会发炎、致使他发烧,若再有不慎,就因此送命也是简单的事情。

他扯着绷带的一端,另一个点则是用牙齿咬住,忍着痛迅速将已经被染红的绷带缠了回去。

刚刚才过21岁的青年鲜少经历过这般疼痛,一时间连额上都沁出了冷汗,那双黑眸在灼眼的灯光下闪烁,逐渐蒙上了一层水雾,将眼睫逐渐打湿。

绷带上的血在他唇齿用力间被挤下几滴,最终掉落在脸颊处,又顺着下巴渐渐地凝成一个血点,欲落不落,在白皙的皮肤上带出一片蜿蜒的红痕。

浓郁的血腥味萦绕在周围,令黑发青年有些不适地皱了皱眉,他单手将绷带卡好,只露出一个斑驳的小尾巴,接着随意地将下巴往领口上一蹭,把那抹血珠拉长,重新在红色的竖线旁有带出一抹横向的血痕。

似乎被这痒意给惊扰到,又似乎终究是没抵抗住心中的惶恐,他终究抽了抽鼻子,抬起沾满血的右手,拦在了眼前。

这是处于黑暗中的生物从不会做出的举动,带着稚嫩和委屈,仿佛心中还在希冀着奇迹发生、正义降临,属于长辈和警察的安全感烙印在他们的心中,反倒会让人变得软弱许多。

千代谷彻无疑是个还未成长起来的雄狮,而此时,这受伤的幼崽已经脱离了族群,落入了鬣狗的包围,剩下的选择只有两个。

——加入族群,或者被吞噬殆尽。

在仅仅一门之隔的位置,琴酒斜靠在柱子旁,慢条斯理地点了根香烟,淡色的雾在深沉的阴影中格外明显,遮住了银发杀手上扬的嘴角。

他的旁边躺着一个血淋淋的人,双手被手铐束缚在墙上,奄奄一息,属于卧底的确凿证据散落在一旁,被鲜血浸染,又被行刑者轻蔑地在上方留下了一个浑浊的脚印。

特殊材质的门让里面看不见外面,而站在他这个位置,却清晰地将青年醒过来后的一切反应尽收眼底。

初醒时的冷静、发觉无法行动时迅速做出对自己最有利的判断,尽管还略有些稚嫩,但经过打磨后想必会成为极其好用的一把刀。

这无疑不证明了千代谷彻的潜质,以及——他的眼光。

琴酒微微露出一丝笑意,却在千代谷彻抬起头的那刻笑容猛地扭曲。

他猛地吸了一口烟,将摘下墨镜的女人的模样从脑海中压下去。

神索,千代谷彻……这两个分离多年、最终又在组织相遇的双生子各有各的用处,分开时都不太好约束,而现在反倒成了能互相掣肘的把柄。

但想起BOSS交代的事情,琴酒就不由感到一阵头痛。

若是千代谷彻如最初所想那般进行了洗脑,造成的反应该不会跟神索大差不离吧?

哪怕是他,也一点都不想面对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家伙冷不伶仃的刺杀——偏偏他还不能动手干掉。

原本看到警察无力挣扎而升起的好心情瞬间消失,琴酒一脚踩在旁边的卧底的手上,带着发泄的意味。

只听见一阵骨骼碎裂的声音响起,陷入濒死的卧底发出了近乎微不可闻的呻吟,脸庞已经因为疼痛所扭曲。

“杀,杀了我吧……”他喃喃道。

“想死?”银发杀手微微俯身,在他的脸上轻轻地拍了几下,冷笑道,“这可由不得你。”

他径直向前,拉开那道特制的门,让刺目的灯光将半边的黑暗也混合起来,放纵出阴影中露出獠牙的野兽。

……

“醒的倒也算快。”男人沙哑冷淡的声音在空间内炸开,带着恶意的夸赞,“看上去感觉也不错,你的适应性很强。”

千代谷彻猛地将手放下,眼中露出警惕之色,但话语还未脱口而出,黑眸就不由自主地聚焦到银发男人的身后,对准了那个已经鲜血淋漓的身影。

“你对他做了什么?!”

他难得那么激动,手扶着墙想要站起来,却在浑身麻痹中徒劳地跌坐下去,只在墙上留下了一道干涩的暗红色擦痕。

琴酒屈指弹了弹烟灰,漫不经心地道:“你身后的这堵墙通着电流,不想死那么快就别碰。”

“都到了这种情况,还在关心别人的事情?”他向前走了一步,居高临下地站在千代谷彻面前,“不如先考虑考虑自己,警察先生?”

“我还没毕业,照理说还不属于严格意义上的警察。”

事到如今,青年又一次恢复了平静,他坐在椅子上,微微抬眸,不冷不淡地抬杠道:“你找我到底是做什么?非法囚禁、虐待,你起码能被判五年以上。”

琴酒听着竟然有些想发笑,但他也这么做了。

银发男人微微俯身,带着冷笑,下一刻却用力地捏住了青年本就有伤的肩膀,看着对方额上瞬间冒出的冷汗,连带着眼神都有了一瞬的恍惚。

他冷冷地道:“你难道一点也不知道我究竟属于哪个组织?”

“在列车上,千代谷君似乎也做出了什么贡献,让大森议员都另眼看待呢。”

“真是,有,够,精,彩,啊。”

千代谷彻嘴唇发白,他死死地咬住下唇,没有说出一句话,细小的绝望自眼底一闪而过,又被面前这人轻而易举地捕捉到。

琴酒又一次点评道:“拙劣的演技,比起你姐姐真的差劲了许多。”

胆大包天地追查着组织,仅仅是在外围绕了几圈,便以敏锐的直觉拦截了加拿大威士忌的任务,还破掉了神索安放的炸弹。

琴酒敢肯定千代谷彻对组织已经有了浅显的了解,因此,他此刻还妄图淡化影响的念头,就显得如此可笑。

而在此刻,又一次听到他提起“姐姐”的青年蓦然激动了起来,他收敛的情绪再次外放,近乎是咬牙切齿地道:“你到底知道什么信息?她在哪里?!”

“终于不装了吗?”

琴酒脸上扯出一抹兴味的笑,随手从旁边的架子上拿出一把勃朗宁M1906,强硬地掰开青年紧紧攥着的拳头,塞进他的手中。

接着,他侧开身,用下巴朝不远处奄奄一息的卧底比了比:“你朝他开一枪,我就告诉你,你姐姐在哪怎么样?”

千代谷彻愕然地抬头看他,眼中的怒火犹如即将爆发的火山,随时随地喷涌出仇恨的岩浆:“你……”

“我想你了解组织的地位后,也就知道仅仅杀个人,并不会引起什么波动和追究。甚至说,连这些老鼠的同伴也只是会灰溜溜地默哀两声,连他的尸体都不会予以收敛。”

琴酒径直打断了前者想要拒绝的话,势在必得写在他的绿眸中,连言语都带着对警方的不屑。

“我甚至不需要你结果了他的性命,只需要打中他身上的任何一个部位……”

琴酒用满是枪茧的手握住了他的右手,有些强硬地把他胳膊掰直,对准了前方,另一只手按着他的肩膀,将他死死地固定在椅子上。

仿若塞壬诱引水手靠近,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蛊惑的意味:“你是警校这届最优秀的学生对吧?上课老师不可能没教过你射击——现在扣下扳机,你就会得到你姐姐的信息和位置。”

“你做梦。”千代谷彻咬着牙,浑身紧绷着使劲,连带着整个人都颤抖起来,他奋力想要将手从琴酒的手掌中抽出,得到的全是更加收紧的疼痛。

“我姐姐不可能跟你们这群家伙有联系。”他断断续续地呛咳道,“咳咳,你要不就弄死我,要不就等着我以后把你给送进监狱!”

琴酒手中的烟不知何时已经落到了地上,在推攘摩擦中变成了碎末,他有些不耐烦这进度,便“啧”了一声,用扶住他肩膀的那只手伸到一旁的架子上拿了个遥控器。

只听见“滴”的一声,旁边的墙上降下一个的银幕,早已准备好的照片出现在银幕上,直直地对着两人。

与青年近乎一模一样的女人坐在椅子上,黑中夹白的长发随意地披散着,她偏灰的眼眸有些涣散地望着镜头,又似乎什么都没看。

在女人的旁边,脸颊上有着蝴蝶纹身的短发女子一手拿着PSG-1狙击枪,一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笑得一脸嚣张。

血脉的羁绊在隐隐暗示着什么,仅仅只是照片上的对视,千代谷彻就瞬间确定了上方的人。

久寻不觅的初次见面,竟然是在这种情况。

欣喜一时间自眼底涌流而出,又很快被不可置信所遮掩,黑发青年嘴唇蠕动,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这是早织,是他的姐姐,那么在此刻,她又在做什么?那个站在她身旁的女人是在威胁她,还是单纯的一张合照?

平日里学习的心理知识在此刻发挥了作用,将两人放松的肢体语言瞬间解读,可千代谷彻却只想逃避。

他有些惶恐地避开了银幕,将头转向了另一边,却又不可避免地对上了琴酒满是趣味的眼神。

进退维谷。

“是她对吗?”琴酒毫不留情地打破了他的仓皇和逃避,冷酷地道,“她还活着,在组织里,你若是想见她,就老老实实地听我的话做。”

正义的警校生低下头,想要选择第三条沉默的道路,又被琴酒毫不客气地压住下巴,强制地抬起,尽管灯光没有变化,但那双黑眸里熠熠生辉的光芒却有了消散的趋向。

“你在骗我……”他喃喃道,声音沙哑微弱,“她不可能会在这个地方,她明明……”想要成为警察。

千代谷彻为什么考警校?还有一个原因。

他相信早织终有一日会找到他的,而那时,他们两人可以共同站在阳光下,穿着警服,做着满足公众利益的事情。

这是他们从小的约定。

青年眼中还闪烁着固执且愚蠢的信念,甚至对照片的真实性都有了动摇,肩膀上外渗的血液让他的状态愈发差劲,也告示着这场精神折磨不会有太久的时间。

他闭上了眼睛。

琴酒简直快被他这掩耳盗铃的行为气笑了,他再次用枪对准了不远处的那个人,用冰冷的话语击碎妄图逃避的警察:“只要你扣下扳机,我就让你与你姐姐联系。”

“届时,一切真假自然就分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