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番外(2)竹米楚枝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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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沥一番挑衅,彻底激化矛盾,终于引得神君出手。

辛云茂站,眉紧皱道:“真是记吃不记打!”

他以前就看出这只猫闲得慌,他妖想要暴揍苗沥一顿,都能被对方理解成闹着玩。因此,他一向懒得搭理坏猫,主要越理对方越来劲。

苗沥见辛云茂身,当即眼眸一亮,兴致勃勃伸爪:“你还打得动吗?我以为光会叫人呢。”

“哼,你挨完揍就知道。”辛云茂倒没打算将猫打死,但敲爪子以示警戒又没事,反而能让对方消停一会儿。

二妖院中对峙,开始踱步绕圈,颇有要切磋一场的意思。

不远处,楚稚水和胡臣瑞办公楼出来,他们遥望此景,连忙奔来阻止。

“苗沥,你干什么呢!?”胡臣瑞眼看苗沥连铁爪暗器都掏出,厉呵斥道,“非要在我走前闹出件大事挽留我是吧!”

槐江局最近于平静,致使苗处精力无处释放,居然盯上院子里的竹子。

楚稚水赶到辛云茂身边,她一次见他要打苗处,忧心道:“你现在的状态,居然还逗猫玩?”

辛云茂:“?”

“确实,人类有这方面的讲究,神君最近要远离带『毛』动物。”胡臣瑞在旁点,他一把扯住苗沥衣领,婉言道,“我和苗沥都注意点,这段时间绕着神君走。”

“啧。”苗沥好不容易能练手,谁料被局长当场逮住,争辩道,“孕期不能接触猫狐实属谣言,说不定能避免小孩『毛』发敏!”

辛云茂:“???”

“闭嘴。”胡臣瑞拖走黑猫警长,“你这样说话,我很难保你。”

辛云茂目送二妖离开,他深感局里也不安宁,脸『色』彻底笼盖阴云,咬牙道:“必须加快结籽进度了。”

“为什么?”楚稚水不懂他的愤慨,她拽拽他的衣角,安慰道,“顺自然就可以,怎么突然要加速?”

竹米是一颗子,凝结而出需要大量妖气,倘若结籽速度加快,辛云茂妖气流失就更快。

辛云茂相当郁闷:“现在不耗妖气,就要活活受气。”

楚稚水:“?”

他已经无法容忍被视为孕夫的生活,竟连胡臣瑞妖都敢小瞧自,简直是无法无天!

他如今连打猫的资格都没有,原因是他妖怕惊动竹米!

楚稚水无法阻拦辛云茂,尽管她认为同事是善意,但神君在此优待中大感受辱,有着莫名妙的强烈自尊心。

辛云茂敲定此事,立马就放手去做,最近常在院中晒太阳结籽。他工作时间在办公室沐浴阳光,休息时就在新建成的花园及菜徘徊,感受春天的点点滴滴,孕育待萌芽的子。

春花灿烂春来早,楚稚水没有妖气,便总是陪在他身边,偶尔食堂拿来金渝和牛仕调配的新饮品,偶尔在傍晚时流连溪边,让他枕在自的腿上,给他讲一些童年的事。

现在,局里的杂草丛彻底消失,原有的溪水及青苔则被略加改动,成为有韵味的景致。一旁的青石台,楚稚水坐在台阶上,辛云茂则平躺着,悠然枕着她的腿望天故事。

楚稚水用手指轻捻他的发丝,轻道:“但我小时候脾气还挺大,那时在幼儿园跟老师吵架,提书包就打算自回,所以我爸妈总说我可有主意。”

辛云茂好奇:“为什么吵架?”

“我觉得她不公平。”楚稚水叹息,“现在想来都是很幼稚的事,就是幼儿园获奖分小红花,她给一个男生两朵,但我就只拿到一朵。”

“实小红花没有用,可我就难受得不行,还想着再也不去幼儿园了。”她好笑道。

后来,楚霄贺和谢妍得知情况,他们去跟幼儿园老师沟通,次日在班里补给她一朵花,这件事才算翻篇。

“谁说花没有用,开花很重要的。”辛云茂瞥她,意味深长道,“原来你小就对花有执念。”

“小红花是贴纸,并不是真的花,你理解错了!”楚稚水忙道,她哪能瞧不出他的揶揄,不禁用手指轻点他额,想要将空竹筒敲出响。

辛云茂:“不人类这经历很有趣,我基本都记不得幼年时的事。”

“你小时候长什么样?”

“准确来讲,妖怪没有小时候,最多是若有若无的灵智,就像当初的人参幼妖一样,基本没办法被看到。”他解释,“到名字,就可以化人,但一般都是成人形态。”

因此,辛云茂在纯白空间看到幼年楚稚水,新奇抱着不撒手,确实是没怎么见。

楚稚水恍惚:“那好遗憾,虽然我有想不去幼儿园,但说实话班里的饭挺好吃,你们是完全没这阶段了。”

“嗯。”辛云茂思及楚稚水父母,说道,“所以可以让他们不要再找幼……”

他刚想说再惦记送竹米去上学,倏忽间察觉什么,骤然就咽回下文。

楚稚水他话说一半愣神,疑道:“怎么了?”

辛云茂攥紧手心,他方才发现妖气凝聚,瞬间就被吞掉大半妖气,懵道:“生了?”

楚稚水瞪大眼,她慌『乱』扫视平躺的他,手足无措道:“要生了?我去叫人来……叫妖来!?”

“不,生完了。”辛云茂张开手掌,『露』出掌心的竹米,『迷』茫道,“这就是。”

楚稚水望着莹莹发亮的粒状子:“???”

局长办公室内,楚稚水、辛云茂、胡臣瑞和洪熙鸣齐聚一堂,他们望着盒内细绒布上的小粒子,不禁同时陷入深思,接着讨论竹米现状。因为此事有关育儿,所以就找来洪熙鸣,而非喜爱闹事的苗沥。

胡臣瑞仔细观察辛云茂,又错愕看向小粒子,奇怪道:“神君妖气确实消失大半,但怎么会光结出子呢?”

胡臣瑞作为阅历丰富的局长,不但能感受到辛云茂力量减弱,更能察觉竹米蕴含的巨大妖气。无奈他想破都不明白,神君为什么会诞下子?

楚稚水:“植物都是子长的?”

“小楚,我们妖怪一般没幼年期,按理说植物妖诞生那刻,就能够立刻萌芽成长,同时转化成人型。”洪熙鸣疑道,“拥有那么多妖气,没有化出人型,确实有点怪。”

辛云茂蹙眉:“所以你们也不知道原因?”

胡臣瑞长叹一:“神君,妖怪孕育出妖怪,可是传说中的事,我们只知道原理,但也来没见识。”

辛云茂诞下的还是半神,具备他一半的妖气,更不可能当普通妖怪来思考。

“你们当时有说什么吗?”洪熙鸣若有所思道,“妖怪都是感应而生,会突然愿意出来,肯定是有什么理由的。”

“当时在说什么?”楚稚水努力回忆,试探道,“说幼儿园饭好吃?”

洪熙鸣拍板道:“那估计就是这个,想要吃点好的!”

楚稚水:“?”

楚稚水『迷』惘盯着竹米:“但现在也吃不了什么……”

她来没说植物幼儿园?

辛云茂果断道:“那就在里浇水。”

“???”

楚稚水忙道:“不不不,这个育儿方式有点莽撞。”

胡臣瑞:“试试吧,没有直接萌芽,就只能依靠外力。”

楚稚水眼看三妖态度笃定,她只得去找牛仕要花盆,认真挑选一个最漂亮的。辛云茂不知何处找来泥土,还意用妖气灌溉一番,让土壤『潮』湿而肥沃来。

他们最后将竹米进去,然后小心翼翼带回。

由于竹米诞生的异常,楚稚水不知如何向父母解释,小朋友目前还是泥里的子。

谁料楚霄贺和谢妍的心脏比他们强大得多,连辛云茂都无法理解竹米不化人,但二老认为竹子里长出来没问题。

他们还兴奋买来植物营养『液』,最后在楚稚水制止下才没用,每天用掺杂妖气的清水喷洒小花盆,耐心候中三代『露』面。

楚霄贺现在围着花盆转,日常就是溢美之词:“今天米米又长大一点!真厉害!”

“长出来是不是就叫笋笋?”谢妍望向女儿及女婿,“这些都只能算小名,你们想好名字了么?”

楚稚水知道妖怪生来就有名字,她面对上心的父母,小回道:“还没。”

楚霄贺抓耳挠腮:“叫辛什么?辛笋?”

辛云茂:“我不姓辛,这是证件名。”

“那这么说你姓云?”楚稚水问。

“不,我们没有姓氏概念,姓氏是表示族血缘的符号,妖怪是不讲究族联系的。”辛云茂思索,“非要一个姓氏,那可以跟你姓,反正看现在这样,也不是天赐名。”

名字是妖怪行走人间的符号,但他们没父母亲人,就不会有姓氏概念,于是随机分配。

“那要好好思考一下才行。”楚霄贺郑重道,“我最近翻翻词典,你们有什么倾向吗?”

楚稚水观察着花盆里的竹米,她好似真看到一点绿意,若隐若现不甚清晰,不知是不是眼花了,说道:“爸,这可以出来再讨论,不用那么着急的。”

楚霄贺:“那也得先想几个才可以,又不是一拍脑袋就定下。”

谢妍:“云茂有什么喜欢的字吗?”

辛云茂沉『吟』数秒,他嘴唇微抿,闷道:“水?”

楚稚水当即脸热:“跟我重名不好吧!”

“对,那小名就重叠了。”楚霄贺道,“不可以围绕着这个延伸想想。”

楚霄贺最后接名重任,他打算近期草拟出几个,让人来讨论决定。父母二人原本还想带走小花盆,但遭到楚稚水的阻拦,坚持要放自里养。

“好啦,那米米再见,爷爷两天再来看你。”楚霄贺临走前还跟花盆招手,他的音柔和慈祥得不像话,仿佛小花盆当真是婴幼儿。

谢妍笑道:“你们周末记得带米米来。”

待到楚霄贺和谢妍离开后,辛云茂终于憋不住,难以置信道:“他们都不跟我们聊了。”

二人现在满心都是竹米,根本无心询问楚稚水和辛云茂,完全进入老人带孙辈的状态。如果不是竹米还没化人,辛云茂怀疑楚霄贺就要教竹米烹饪及下棋,深深感到自位下降。

他很想说竹米看似弱小,但妖气比寻常妖还强,根本不用关怀备至成这样!

楚稚水赶忙抱紧酸溜溜的某妖,软言安慰道:“好啦,我以后跟你聊,我以后陪你下棋。”

随着时间流逝,竹米终于在小花盆里破土,『露』出稚嫩而柔美的绿意,在饱吸阳光及妖气后,不紧不慢探索新世界。

化人的那一天,恰好是全敲定名字的日子,楚霄贺综合各类想法,认为“楚枝雪”着不错,一来枝叶和雪花分代表辛云茂和楚稚水,二来“雪”对他们也是有意义的字眼。

辛云茂回想有关雪的回忆,点道:“是不错。”

“楚枝雪?”楚稚水道,“但这是女生名字,可以化人以后,再决定要不要……”

下一刻,沙发茶几上的小花盆就妖气扩散,楚稚水刚喊出这名字,竹米就被呼唤般化人,在沙发上凝聚成一个七八月的女童,看上去粉雕玉琢、软糯可爱。

她有着一双明湛的圆眼睛,跟童年楚稚水分外相像,但眉眼出又有辛云茂点,乖巧半卧着,抬眼环视众人,眼底透着好奇。她跟他妖怪不同,没有直接化为成人,还是婴幼儿状态。

楚霄贺和谢妍目睹此幕,他们都是既惊又喜,刚想要上前抱小孩,又犹豫不决悬着手,唯恐随便动她会不好。

楚稚水惊道:“怎么跟她爸一样?一喊名字就出现。”

她原本疑『惑』竹米不化人,现在看来是没有名字,所以没法踏进化人环节。

“可以抱她的,她实很强。”辛云茂望着小竹米,他像看到幼年楚稚水,忍不住想伸手抱她,跃跃欲试走上前。

然而,神君遗忘一件事,他不招幼崽喜欢。

白玉般女童小嘴一撇,她躲开父亲的双臂,最后滚向爷爷『奶』『奶』那侧,连嫌弃嘴脸都跟幼年楚稚水如出一辙。

辛云茂大感悲恸:“!!?”

楚稚水唯恐神君孕后失落,她连忙奔去,试探伸出手,顺利抱小竹米,又坐到辛云茂身边,这才将事态稳定住。女童在楚稚水怀里还算老实,安安分分玩手指,任由一人打量自。

楚霄贺面『色』兴奋:“我抱抱米米呢?”

楚稚水偷瞄一眼身侧的辛云茂,婉言道:“先她适应一下吧。”

万一楚霄贺真把小孩抱来,那估计会更让竹子妖受打击。

谢妍:“米米看着有七八个月了。”

“妖怪生来有灵智,前面应该就在长,只是还没有化人。”楚稚水道。

按照得知结籽的时间来算,米米的成长速度跟人类无异。

人类幼崽要是较聪明,没准七八个月就讲话。竹米崽崽明显智商继承楚稚水,她刚一化人适应完,便『奶』『奶』气道:“幼儿园!”

不是爸爸,不是妈妈,一句话竟是“幼儿园”。

楚霄贺赞不绝:“米米强则国强!这就想着上学!”

米米又往外蹦一个字:“饭!”

楚霄贺立马扩句,拍手道:“对对对,要做小模范!”

楚稚水:“……”

完了,她感觉洪姐推论没错,她和竹子妖的女儿确实是为幼儿园饭菜降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