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悄悄问圣僧,女儿美不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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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里传来水声,唐施有些呆。

竟然……真的……

她像是终于反应过来,脸一下子爆红——天呐,天呐,天呐!她竟然说出那样的话!这不是求欢吗!想到祁白严刚才的眼神,唐施羞耻地栽进被窝。怎么、怎么能说那样的话?完了……

唐施坐起来,坐立难安,一边在心里各种懊恼后悔,一边不受控制地将备用枕头拿出来,又将被子理了理。屋子里像是热得待不下去,唐施跑上阳台,吹冷风静静。

今晚……要吗……唐施脸蛋儿上的温度久久散不去。即便忐忑紧张得快要晕过去,但她似乎、是愿意的。

你没救了,唐施。

浴室的门“咔哒”一声开了,唐施跑过去,又蓦地停在门口,看到祁白严只围了浴巾,眼睛东瞄西瞄,不知道该看哪儿,似是才想起来家里没有男人衣服,跑到衣柜处,背对着他,强自镇定道:“没、没有衣服,先披这个。”是一条轻薄的珊瑚毯,唐施夏天开空调时搭身上的。现在天气寒冷,总要挡挡风。

祁白严接过,围住身体。

唐施的心跳稍微平复一点点。

“吹风机在床头,你先吹头发。”说完落荒而逃。

逃进浴室,才发现睡衣没拿,磨蹭了一会儿,又不好意思地出来,头低低的,也不看床边的祁白严,拿了睡衣,赶紧跑回浴室。

祁白严吹完头发,拔掉插头,屋子里一下寂静,只余浴室水声。

离妄想颠倒无真如佛性,离贪嗔邪见,无菩提涅槃。

念动急觉,觉之即无,久久收摄,自然心正。

一切处无心者,即修菩提解脱涅盘寂灭禅定乃至六度,皆见性处。

一切处无心是净;得净之时不得作净想,名无净;得无净时,亦不得作无净想,是无无净。

诸佛法身,湛然不动犹如虚空,如虚空故,所以遍满一切,以便满故,所以空即无量,无量即空。

一切众生皆自空寂,真心无始,本来自性清净。

……

无数佛语在脑海中翻腾掠过,祁白严目光沉沉,不辨喜怒。

当浴室门打开,唐施湿着头发怯怯向他看来时,心中只剩下一句——

无妄想时,一心是一佛国;有妄想时,一心是一地狱。

地狱常在。

唐施紧张得手指发抖,触到微凉的戒指,忐忑感消失许多。怕什么呀,男欢女爱,正常得很。

空气里有不安分的分子跳动,寂静,然而热烈。

“过来。”祁白严开口才觉嗓子干涩,“吹头发。”

唐施的湿脚印逶迤一路,停在床边。

吹风机嗡嗡嗡,震碎一屋寂静,祁白严头一次给人吹头发,很是小心慎重。拂上脖子的风不冷不热,舒服得很。

小姑娘耳朵很白,脖子很白,脸蛋红红。祁白严的手抚过唐施耳边的发,耳朵一下子烫得惊人,瞬间充血殷红。指甲滑过后颈,留下一点红痕。白中艳红,醒目又性感。祁白严的手按上颈侧,重重碾过,又是一道红痕。唐施颤颤咬唇,心噗通噗通跳。温热的手似有似无摩挲着她的肌肤,又痒又麻。

下一刻,耳朵被揉了揉。唐施“嗯”了一声,浑身不着力。

好奇怪。

被祁白严触碰到的地方像有毛茸茸东西爬过,痒而酥,过电一样。

屋子里依旧只有吹风机嗡嗡嗡的声音,但唐施觉得自己的心跳比吹风机的声音还大。

不知过了多久,吹风机声音戛然而止,唐施的心跳停顿一下,噗通噗通跳得更快。

“好了。”祁白严的声音哑得厉害。

两个人四目相对,噼里啪啦,目光里都是火花。

祁白严炽热的嘴唇贴上她额头,落下紧紧一吻,而后退身上床,睡了靠窗一边,对唐施道,“睡罢。”

“哦、哦。”唐施不敢看他,掀开被子钻进去。床虽不是很窄的单人床,但也不是很宽的双人床,两个人睡,势必要挨在一起。唐施睡下后,祁白严重新盖了被子,压了被角,又睡过去一些,和唐施相对,将人捂得严严实实。

唐施僵成一个蝉蛹,动也不动。祁白严将她别扭着的手抽出来,搭在自己腰上,见她还是僵硬得很,道:“我去睡沙发?”

唐施赶紧摇摇头,凑过去枕祁白严手臂上,小声道:“没有多余的被子,沙发很小。”

“那就放松,好好睡。”

原本以为今晚会发生什么,看祁白严的样子,大概是不打算了。小姑娘无法控制的失望了一下。

不过这样也好,唐施瞬间放松了许多。

和祁白严抱在一起睡觉的感觉很好,淡淡檀香味道充盈鼻间,温暖又安心;被稳稳抱着,又好有安全感。唐施依恋的蹭蹭,又大胆的圈紧了祁白严的腰。

嗯?唐施手指动动,祁白严腮帮一紧,沉声道:“别动。”

唐施脸红。那是祁白严腰上□□出来的皮肤。唐施似想到什么,“啊”了一声,小声问道:“你这样睡是不是不舒服?”

祁白严是没有睡衣的,披着珊瑚毯,珊瑚毯在被子里皱成一团,该是很不舒服。

但是……但是,如果把珊瑚毯丢掉,祁白严该是裸睡了吧?小姑娘脸烫得很,睫毛一颤一颤,终是道:“要不要、脱掉睡?”

祁白严忍无可忍,道:“再说话,就不睡了。”

寂静半晌,小姑娘的手贴住祁白严滚烫的肌肤,颤颤道:“那就不睡了呀。”

房间里呼吸相闻。

祁白严额上青筋突了突。今晚的唐施异常缠人,祁白严快要爆炸了。最致命的是,一个软软的吻落在他喉结上,湿湿的小舌伸出来舔了舔。

脑子里最后一根弦,断了。

他将人压在身下,被子滑落一半,夜里两双眼睛深深相对。下一刻,四唇相处,软软的舌头勾在一起,唾液相容,祁白严的吻比平常都要狠,重重碾着她的唇瓣,又痛又麻。手顺着粉红衣摆滑进去,一路往上,带出一截肤白肌嫩的小蛮腰。

唐施嘤咛一声,手环上祁白严肩背,怯怯回应他。

大掌游遍全身,睡衣不知何时褪去了,玉体横陈,美不胜收,四条腿缠在一起,滚烫滑腻,炽热靡丽,祁白严狠狠吮了她一下,精致锁骨上绽出一朵艳丽的花。

“啊……”尾音颤颤,似欢似愉。

祁白严将人揉得粉通通红艳艳,唐施水着一双眼,不知今夕何夕。两只手缠在一起,相硌的指环在黑夜里并不能看见。祁白严感觉到了,手指紧紧交缠着,两枚戒指硬硬地箍着指节。小姑娘的手指细长柔软,怕是稍一用力就会夹断。这么软、这么弱、这么娇,他用一枚小小的戒指就圈住了她,此生都是他的。

所以,慢下来,慢下来,祁白严,再等等。

额上的汗水大颗大颗滑落,他狠狠吻她一下,攻势慢慢停下来。

唐施睁眼看他。

祁白严狠狠吸一口气,闭眼,用珊瑚被裹住人,再紧紧抱住,严厉得不能再严厉:“睡觉!”小姑娘胆大起来,真是让人害怕。

唐施此刻便真的是蚕蛹了。动了动唇似要说什么,祁白严感觉到,再次严厉道:“再勾人就没收!”

唐施不吱声了。怎么这样呀,求婚戒指还可以没收呀!有些委屈有些欢喜,有些疲惫有些安心,心绪杂陈间,困意袭来,枕着男人臂膀,沉沉睡去。

唐施睡着后,一身是汗的祁白严起来洗了一个冷水澡,又独自冷静了一会,复又上床,拥着人睡去。

夜里大雪纷飞,白色渐渐覆上这座城市,斑驳,寂静,寒冷。万家灯火,睡梦沉沉。

唐施一觉醒来,天边微亮,该是很早。祁白严的脸近在咫尺,左眼皮上的痣更是清晰可闻。

珊瑚毯早就松开了,两个人赤身**抱在一起,双腿交缠,她的手从他胸前穿过,搭在背上,他的手环抱着她,还有一只手,被她枕了一夜。

很久很久以前,人是不穿衣服的,裸着生,裸着死,裸着生活;后来文明渐进,有了遮羞布。现在他们又回到亿万年前——人最初的时候,赤诚相见,毫无遮羞。文明远去了,两个人类相见了。**之所以诱惑,就在于它的全然坦诚,脆弱、缺陷、肮脏、隐秘,全部都坦诚给你看。人类的文明不允许人人坦诚,所以这种全然坦诚是相爱的人的特权。文明允许他们这样做了,特赦使相爱的人羁绊更深。

唐施现在想来,昨晚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冲动和勇气,竟然做出那般出格的行为。若昨晚真的发生什么,她今早上该是无颜面对身旁的人了。

唐施轻轻缩回手,将戒指放到眼前看。素净的白圈,什么花纹都没有。唐施将它取下来,在戒指内侧看见极其精致的两个篆体汉字——“祁”和“唐”,两字中间又内嵌一颗粉色彩钻。表面普通,内藏乾坤,真的很“祁白严”。也不知道两枚戒指是什么时候做的。

唐施看着祁白严沉静的睡颜,心里悄悄问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你觉得我就是那个可以共度一生的人呢?

我会变得更好,以期能陪你走得更远。

祁白严昨晚睡得太晚,今早又睡得沉,小姑娘看着看着就起了色心,咬唇犹豫半晌,终是小心翼翼圈住他,身体更紧的贴过去,忐忐忑忑落下一吻。

祁白严毫无所觉。

被子滑开一些,露出小姑娘若隐若现的肩腰曲线,她眯眼笑,小声哼哼:“悄悄问圣僧,女儿美不美,女儿美不美……爱恋伊~爱恋伊~愿今生常相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