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今夕良辰夜,彼此为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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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明月在大年初一收到唐施的宴会邀请邮件,尖叫一声,扑到男人身上打滚,“我男神居然要结婚啦!”

睡眼惺忪的漂亮男人原本伸出去要抱人的手一顿,将人提到一边,眯眼,“你男神是谁?”

贺明月勾勾他下巴,“大男神是你,小男神是他。”

男人捉住她的手,简单粗暴往下一按,似笑非笑,“小男神不该是它吗?”

贺明月手动了动,觑他,倏尔一笑:“这是大大大男神。”男神瞬间大大大了起来。

一个小时后贺明月懒洋洋趴男人身上,给唐施回电话。

“恭喜啦!”

“谢谢。”

“我会去的。”瞅了性感又漂亮的身下男人一眼,眯眼笑,“到时候带一个人给你看。”

唐施猜到该是她那位神秘得不行的老公,笑道:“恭候二位。”

“嗯嗯。”有双手又开始不安分的动,贺明月笑容不改,“那就这样啦,宝宝打架去了!”

“嗯?”唐施有些不明白,可是电话已经挂掉了。

春假结束,唐施和祁白严回C市,唐父唐母已经通知了所有重要的人,祁白严也告知了妙觉大师和褚陈,两边共计十六人,祁白严在金玉满堂订了一个两桌式贵宾间。

2月7日上午,填写《申请结婚登记声明书》、签字、按手印、被询问情况、资料审查……办公人员将两个小红本发给她,笑道:“新婚快乐。”

唐施将深红色喜糖礼盒双手奉上,“谢谢。”

出了民政局大门,外面阳光明媚。唐施直直看着太阳,心里一片光明。

她有些想哭。

一片阴影落下来,一双手轻轻覆在她眼睛上,“伤眼。”

唐施伸手抱住他。

我已经嫁给你啦,祁先生。

二人去往金玉满堂,唐父唐母及妙觉大师已经在场,三人正说着话。妙觉大师已经有五十多年没有穿过西装,为了这次吃饭,竟然穿上了,见二人进来,笑着点头。

人渐渐来齐,唐施接到贺明月的电话,说是已经在楼下,唐施便接着电话下去找她。

“你等一下看到我老公,一定要镇定哟?”

唐施笑,“嗯,好的好的,一定镇定。”

“我也不是故意瞒你哟,实在是……嗯,你等会儿见到就知道啦!”

说话间唐施已经下楼,站在酒店门口问:“人呢?”

“到啦!”说话间贺美女从正前面一辆Maybach62s上下来,唐施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她——Maybach62s?!

贺明月不甚在意的耸耸肩,“后座长达1.5米,youknow,做某些事的时候非常方便。”

唐施:“……”千万豪车的意义就是为了一逞兽`欲?

贺明月果真是贺明月。

跟着贺明月出来的男人带着宽大墨镜和黑色口罩,一张脸完全被遮住,贺明月在见他下来的瞬间便拉着唐施快速往里走,上了直达电梯,男人将口罩和墨镜摘下来,对唐施笑道:“你好,顾铭烨。身份特殊,见谅。”

唐施愣住。

贺明月十分满意唐施的反应,笑眯眯道:“我老公很帅哈?”

重点是这个?

重点是你老公是大明星啊,是在国际上都声名显赫的顾铭烨啊!是连从来也不关注娱乐圈的唐施也知道他是如何逆天存在于电影界的影帝啊!

“你!”唐施看着贺明月,心里为她捏了一把汗——和这样一个人在一起,隐婚是对的。楼层到了,唐施有些担忧等会儿场面会不会失控。

唐施的担忧是多余的。今天来的都是上了年纪的长辈,虽然也看电视,看到顾铭烨进来也是一副吃惊的样子,但毕竟不是追星一族,没有完全丧失理智,再加上顾铭烨面色冷淡,一幅生人勿进的样子,大多数人产生明星不好接近的心理,打打招呼也就过了;有人按捺不住上来索要签名,顾铭烨以今天是私下聚会,不接受任何签名合影等要求为由拒绝了,往后便没人上前,场面还算和谐。

贺明月小声对唐施道:“对不起啊,这个是规定,不好打破。”

唐施并不介意,摇摇头小声回道:“没关系。谢谢你愿意带他来。”

两个人相视一笑。

出去一会儿的祁白严进来,朝唐施这边走,三人看过去,唐施站到祁白严身边,道:“这是贺明月老公,顾铭烨先生。”

两人握手。

“你好,我是祁白严,唐施的丈夫。”

“恭喜。”顾铭烨笑道,“百年好合。”

“承蒙吉言。”

人已经到齐,全部落座。祁白严和唐施起身,拿酒于中间道:“我夫妻二人不愿大办,于今日请诸位吃一顿便饭。感谢唐先生唐女士教养出这么好一个人,也感谢我们能相遇。诸多话,一言难蔽,一饮为尽。”

纷纷敬酒。

这是一顿很低调简便的饭,只是一个意思。

觥筹交错间,贺明月发现顾铭烨有些心神不宁,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顾铭烨并不是很确定,“先吃饭。”

饭后,众人纷纷告辞。唐父唐母走的时候,唐太太对祁白严道:“纵然施施或许有许多不好,在父母眼里,也是好的。你们既然在一起了,以后就麻烦你多体谅了。”又道,“但是她要是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一定要好好教育。”

祁白严点头,“我知道的,母亲。”

唐太太红了眼眶。既为这句“母亲”,也为女儿成家。

唐先生什么都没说。两个人在春节期间常常下棋,也常常谈话,该说的早已说完,他拍拍祁白严的肩膀,心下的酸涩难以对人言。

别人都瞧不出来,唐施却感觉到唐父的难过,抱抱他,小声撒娇道:“不要伤心呀爸爸,我嫁人了也还是你女儿啊。”

唐先生笑笑,摸摸女儿头发,“好好过日子,坚强一点。”

唐施点点头。

顾铭烨夫妇来告辞的时候,顾铭烨不甚礼貌的盯着祁白严看,看的时间略久。唐施和贺明月对视一眼,颇有些疑惑。

顾铭烨道:“冒昧一问,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祁先生的父母为什么没有出席?”

祁白严一顿,这种问题有些不客气又很私密,确实是“冒昧”。

贺明月在一旁瞪大眼睛,拉了拉顾铭烨的袖子。什么呀,不要乱问呀。

“我是孤儿,妙觉大师是我养父。”

顾铭烨唇一抿,目光直直盯着他,“孤儿?!”

祁白严面色平静,没有丝毫不悦,点点头,“嗯。顾先生有什么疑问吗?”

顾铭烨唇抿得极紧,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只是道:“再见。”

唐施觉得有问题,和贺明月再次对视一眼,贺明月也有些不明所以,被拉着走的时候朝唐施做了一个电话联系的手势,唐施点点头。

最后走的是妙觉大师。

妙觉大师分外欣慰,对祁白严道:“这羁绊该是最深了。”

祁白严点点头。

妙觉大师今天许是太高兴,有些压不住情绪,看着祁白严道:“这些年……”

祁白严看着他脸上平和深沉的皱褶,柔声道:“我过得很好。您不要觉得没找到我的父母是遗憾。和您的父亲缘分,已然足够。”

妙觉大师笑着,两人拥抱一下。

送完所有客人,祁白严开车,两个人回家。

开门,唐施愣住。

深红色锦缎桌布、深红色锦缎沙发套、深红色毛绒地毯、深红色喜字——触目所及,所有的东西都沾上红色,唐施打开房间门,不出所料的,又是一房间红色,卧室更夸张的是,地上铺了整整一地的深红色玫瑰花瓣,厚实、踩上去是软的。唐施踩了一脚,察觉到柔软的触感后退一步,不敢再往前。

祁白严从后抱住她,“浪漫是可以学的,刚刚开始学,不一定好,夫人多担待。”

他们犹如处在一个红色的浪漫梦里,呼吸间全是浓郁的玫瑰香味。

唐施转过身,回抱住他,“谢谢,我好喜欢。”

两个人抱了一会儿,分开,对视一眼。唐施心噗通噗通跳,有些慌张的说:“有些渴,我、我想喝水。”

“嗯。”祁白严走去料理台,“喝什么?”

“白水就好。”唐施跟着往那边走,接过祁白严递过来的水,咕噜两口。喝水间隙里,唐施瞥他,故作镇定道:“你喝吗?”

祁白严正好给自己也倒了半杯,杯子放到唇边,喉结微动。

唐施心慌的低下头。

家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现在还是白天,还要呆一下午。触目所及,全是红色。暧昧又旖旎的红色,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大冬天的,唐施手心微汗。这一天来得很慢,却又好像很快。

喝完水,两个人默默无语。

整个房间流淌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气氛。

他们现在是夫妻了,做某些事合理又合法。可是不该白日宣淫。

两个人好像都想等到晚上。

至少唐施是这样想的。但是她此刻心慌慌的,也不知道在慌什么,脑子里一片浆糊。

应该找些事情来做,不要胡思乱想。唐施心想。

“我去洗澡。”

“哦、好。”等到祁白严进了浴室,唐施才反应过来。洗澡?现在洗什么澡?唐施脸躁得滚烫。等、等一下自己是不是也要洗?

唐施心不在焉的拿了换洗衣物,浑浑噩噩的走进卧室里,莫名其妙的把窗帘拉上了,房间里的光暗下来,更显得红色靡丽。

祁白严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唐施乖坐床边,腿上放着睡袍。

两个人四目相对。

唐施首先红着脸低下头去:“我、我洗澡。”

祁白严沉着声音“嗯”一声。小姑娘绕过他钻进浴室里,匆忙间,睡袍里的内衣内裤滑落,掉在柔软玫瑰花瓣上,艳丽的深红色对比着清丽果粉,很鲜明、很性感、很诱惑。

小姑娘“啪嗒”关上门,毫无所觉。

浴室里传来淅沥水声。

这一幕何其相似。上一次,他心里念了无数清心寡欲的句子,警戒不能冲动;这一次,她已经是他法律上的妻。

过了许久,水声停了。

祁白严拿起衣物,敲了敲门。

唐施看着门外模糊的黑影,又看了看睡袍里空无一物,呆呆地问:“什么?”

“衣服掉了。”

唐施羞耻得快哭了。

唐施磨磨蹭蹭的穿好睡袍,将带子系紧,打开门,飞速拿走祁白严手上的东西,胡乱塞进衣柜里,磕巴道“其、其实可以,可以不穿。”

祁白严眸色渐深。

唐施咬唇,懊恼极了——这都说的什么话啊!

祁白严走过去,勾住她的腰,什么也不说咬上她的唇,用行动表示了她说了多么撩人的话。

湿热的吻滚烫、热烈,唐施颤巍巍勾住祁白严舌头,软软回应。一个重重的吸吮,男人的攻势剧烈起来,唐施抱住他,呻`吟一声,眼睛紧闭。炽热的大手捧着她的脸,轻轻摩挲着她的耳朵,将一双小巧的耳朵揉得通红。唐施酥得浑身发颤。祁白严更紧地贴近她,唐施被逼着往后退了一步,后背碰上衣柜门,祁白严欺身上来,唐施仰着头,靠上红木衣柜。

此刻的祁白严是陌生的。他紧紧贴着她,攻势凶猛,唇舌交缠,恨不得吸住她的舌头永不放开,唐施抵抗不住,只能更高的仰起脖子,任他予与予求。脖子上的手稍微往下了一些,从前颈处划拨进去,慢慢握住她精致圆润的肩头。

两边肩头被握住,睡袍被撑开,露出大半春光。嘴唇分离,唐施艳着饱满的嘴唇气喘吁吁望着他,胸前春光起伏。

一只手来到她腰前,绒带轻扯,笨重的睡袍顺势掉落,满园春`色绽放。

…………

炽热的吻再次落下,祁白严抓住她的手,十指相缠,进入她的身体。

…………

他们好像活在一团火里,落下的汗水是随着时间悄悄燃化的蜡,逶迤出缠绵悱恻的红痕。他们又好像就是红烛的蜡,滴在一起,凝结成一体,艳得灼人……喘息声和哭泣声交缠在一起,慢慢消失在贴在一起的唇齿间,有细细白白的手伸出床边,抓了抓,抓住一把红色花瓣,又被她无意放开,无声落回深红色里。

夜很长,一辈子很长,我们将永远是一体。

作者有话要说:……=跟着评论大部队走~